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嘶,在一旁的顾渊暗自吸了一口冷气。
古来皇帝尽多疑,恐怕朱元璋又想多了。
不多时,魏公公领着宁贵人进来了。
宁贵人模样清秀,一双眸子宛若两汪秋水,荡漾动人心。
她先是扫了皇帝一眼,然后极为隐蔽地看了一眼顾渊,虽然往下跪的时候又瞄了一眼玉佩。
也就是说,他在进来的时候就把这个屋子的情况尽收眼底。
“臣妾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唤臣妾来有何事?”
“朕,早些年赐给你的那枚玉佩呢?”
“玉佩,玉佩被一个小太监偷出宫卖去了。”宁贵人眨眼之间便想到了一个借口。
顾渊心底一凉,如果真的让她给狡辩过去,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但是准备不够充分,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一刻,顾渊才清醒的意识到,即使自己有系统,自己也不能说是从此就一帆风顺了,毕竟这是在古代的政治中心。
而皇宫里更是容纳了许许多多那个时代智力的巅峰。
“把那太监给朕找过来,不要说找不过来!那个太监叫什么,魏忠贤,你去把他带过来!”
宁贵人这个时候面色才微微有些动容,血色消退,逐渐显露出苍白。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
宁贵人眸子一低,再抬头便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眉眼之间带上几分悲伤。
顾渊咬牙低眉,即使这个时候与宁贵人站在了对立面上,他见到这模样,也不得不叹一句我见犹怜。
“陛下都把话给堵死了,臣妾还能说什么。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若陛下已经不爱臣妾了,任臣妾说破天也不管用,若陛下还爱着臣妾,又……又怎会不让臣妾解释一番。”
朱元璋沉默地看着宁贵人,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你还不认罪吗?真当朕就这玉佩一个证据吗?太子宫里最近新去的宫女太监,真当朕不知道是谁的人吗?”
顾渊悄然睁大了眼睛,难掩心中的震撼,好在他是低着头,这幅丑态没有被别人看到。
能做皇帝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宁贵人凄然一笑,“既然如此,臣妾还能说什么。”
朱元璋冷漠道:“朕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怎么和明教贼人勾搭上的!在朕眼皮子底下捅咕这些事情,你们是越来越有能耐了啊!”
顾渊眼睛微眯,他也想知道这个事情,这个地方才是这件事最关键的地方。
皇宫与明教,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怎么能有了勾连?
“陛下放心好了,除了臣妾没有人这么大胆了,臣妾宫中的明教妖人在联络之后,也被臣妾料理干净了,甚至一些其他钉子的名单臣妾这里也有,希望能够将功折罪吧。”
宁贵人抬头瞄了一眼皇帝,发现皇帝脸色没有任何好转,不由得叹了口气,“至于臣妾怎么想的,当然是为了臣妾的孩子着想,谁能不想着母凭子贵呢?”
“母凭子贵?你的意思是朕亏待你了呗?来人!即刻将宁贵人打入冷宫,贬为庶人,此生不得出。你就等着母凭子贵吧。”
宁贵人长拜不起,额头死死地抵在地上,脸上淌着两行清泪。
“谢陛下。”
这三个字也是喊的柔肠百转,闻着流泪,听者伤心。
顾渊抬头瞄了朱元璋一眼,果然发现他的脸色也有些动容。
皇帝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良久,他睁开眼睛,走到窗边,望着蓝天,疑惑道:“顾爱卿,你觉得朕老了吗?”
“陛下怎么会老呢?”
“那她们怎么现在就开始对太子下手了呢?夺嫡?太早了吧?”
朱元璋把窗户拍的嗡嗡作响。
顾渊不好接话,只能站在一边,低着头。
许久,朱元璋的心情缓和好了,又坐回了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