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门缝,吸着肚子钻了出去。
“布谷”,鸟叫声起,大黄原本趴在地上昏昏欲睡,听着动静,支棱起耳朵来,警惕地向四周围扫去,见墙头上冒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汪汪叫唤了两声。
傅秉渊一个箭步上去,怒瞪一眼大黄,大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嗷呜一声,缩着脑袋重新趴下。
“老大!老大!这里!这里!”耿年趴在墙头上,露着头冲傅秉渊招手。
傅秉渊手指抵在唇边,作默声状,指了指院门口,耿年会意,翻身从墙头上跳下去,二人在门外碰头。
“大晚上的,你不困觉,在这瞎叫唤什么?”布谷鸟叫是傅秉渊同耿年的暗号,平时有什么不方便碰头的时候,便通过这暗号联络,只是这黑灯瞎火的,耿年突然跑来作甚?
耿年将头发上挂着的稻草枝子摘下来,不解道,“老大,不是你说让我等你的消息吗?”
等消息?傅秉渊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他想起来了,当初傅老二逼他跟叶湑成婚,曾许诺,兹要是成了家,便不再关着他,他怕傅老二说话不算话,便同耿年约好,等他的信儿,介时他俩一道儿跑路。眼下怕是一直没等到什么动静,耿年这才找了过来。
他抬手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前世,他前脚刚被刀架脖子娶了叶湑,成亲第二日便翻墙带着耿年跑商去了,只是只是眼下,他好不容易重生回来,还没迎叶湑过门,哪舍得就这么走了,他手支着下巴,思索着该如何解释,“年儿啊,是这样的,你老大我呀,手头上还有点事儿没做完”
“老大,我听说你今个儿去给叶家送聘礼去了,咋滴,是那叶湑不让你走?我就说那哥儿人不行,指不定使得什么伎俩,哄得你爹娘要逼你成婚呢!”耿年挠挠小腿肚子上被蚊子叮咬的包,信誓旦旦地揣测道。
傅秉渊挠挠头,都怪自己,那会儿因着不满傅老二一意孤行定下这门亲事,叶湑在自己嘴里就没捞着一句好话,连带着耿年他们都对他“嫉恶如仇”,他干巴巴地讪笑两声,“成成婚,其实也挺好的,这有家室,可不就是有了牵挂嘛。”
耿年疑惑着抬手抚上他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老大,你是被那哥儿下了蛊吗?前几日你还说不想看见他呢,说想办法去退婚,怎么这就又变卦了老大,你放心,只要你开金口,叶湑我替你解决掉,瘦得跟弱鸡似的的小哥儿,还不是闷一棍子的事儿!”,他骄傲地拍拍胸脯,大有要替自家老大分忧解难的觉悟。
傅秉渊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胡说什么呢,你家老大是能任人左右的人?再者说了,都什么年纪了,张口闭口打打杀杀,成何体统!还有,叶湑,那是何人?那是你嫂子,以后见了你嫂子,都给我安分一点!”
耿年瞪大双眸,怀疑自己耳朵出了差错,他下意识地拧了把胳膊上的嫩肉,察觉到痛感才恍恍惚惚地点点头,似是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傅秉渊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耿年,你老大我,就是年少无知,这身边有了阿湑才觉得日子过起来有盼头,我劝你啊,也早些成亲吧,外面的世界再带劲,都赶不上媳妇孩子热炕头。”
耿年倏地跳出几步远,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本正经劝他收收心思,早日成家的人居然是先前抱怨成婚只会拖累他的老大,他在傅秉渊充满慈祥的目光中看到了成日给自己张罗着说亲的娘亲,顿觉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傅秉渊话锋一转,摩挲着下巴刚冒出来的青涩胡茬,暗自嘀咕起来, “要说这光是成亲还是远远不够的,怎么着,手里都得有点银钱,要不这日子咋能过得好,你说是吧,年儿?”
耿年止不住点头,他家老大分明先前说好要带他去发财的,怎么能被叶湑那哥儿绊住脚呢,老大曾说过的,这有本事的汉子是不能被儿女情长绊住脚的,他面露兴奋地跃跃欲试道,“老大,那咱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