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室氤氲起浓浓的雾气,会聚靠拢,悬浮于昏黄的磨砂玻璃上,凝成豆大的水珠,颤颤巍巍,却久久没有滑落。
忽然,传来少女咿咿呀呀的声音,水珠像是受了惊,拖着长尾向下垂落,仿若少女拉长的音节,碰触到门框,珠子破了
音也断了。
沈云鹿浑身止不住打颤,披着绵软的白色浴袍,露出半截光滑细腻的小腿,蒸腾着水汽,仿佛珍藏级的白瓷细釉,轻微磕碰都会伤及它的薄釉。
她冲了半个小时的凉水澡,才将那个从未探头的东西,重新回归原样。
她不清楚自己这半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体外是如坠冰窟的严寒,体内是无名的燥热,极致的冰火两重天,反复折磨着她,似是要将她最后一丝理智抽空,难受的直哼哼。
等到那团燥火有了平稳的意思,她才从冰水里抽出身来。
可是纵使忍受着沁入骨子的寒意,却依旧无法减缓她体内的烫意,她渴望闻一闻阳光的味道,亦或是古木在太阳下暴晒的清香。
理智告诉她,那种清醇的木质香一个人刚好拥有。
于是,迫不及待地下楼,却发现客厅内空无一人,但空气中却隐隐残留着能让她舒服的味道。
“阿琛?”
沈云鹿轻轻唤了声。
但却没有人回应。
她循着味道来到桌前,气味逐渐浓郁,但不够。
“阿琛?阿琛?”
“林辞琛!”
“阿琛……”
一声一声呼喊,逐渐带起了哭腔,歇斯底里的喊声不断在空旷的大厅回荡。
不知为何,泪水从眼眶里不受控地流出,像是珠子一般一滴滴滚落,她伸手擦了又擦,但就是止不住。
她从来没有这种情绪,感觉像是置身在黑暗阴冷的海面,孤独、害怕、无助的情绪如浪潮般一层层涌来,腥咸的海水埋没着她,她寻不到那座明亮的灯塔。
林辞琛,他不在。
沈云鹿窝在沙发里,摸到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林辞琛的电话。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不要她了。
泪水淹没鼻息,她弓腰轻咳,肩头一耸一耸,可怜的如一只被遗弃的猫咪,无助地抱紧他留下的一件外套。
那件外套被她揉在怀里,像是抓住了一根浮木,死死不放手。
残存的气味被她一点点蚕食,理智也逐渐回归,但心里依旧很难受。
第二日,
王姨打开桐园大门,就闻到浓郁的白麝香气味,心里暗道不妙。
急急皇皇进门,就发现沈云鹿窝在一堆衣服里沉沉睡着,两只眼睛鼓鼓囊囊,显然哭了很久。
是发情期吗?
身边的衣物都是先生的,很显然昨晚先生不在,夫人抱着他的衣服度过那么难熬的时间。
想到这,王姨心生怜爱,她虽然是个beta,但也是知道omega发情时的痛苦,这么脆弱的时候,伴侣竟然不在身边,心里不禁埋怨起先生。
王姨想抱沈云鹿回房间睡,但刚到沙发旁边,她就醒了。
沈云鹿搓了搓眼睛,模糊的世界逐渐清晰,看清王姨担忧的神色,
“王姨早。”
但话一出口,就是喑哑嘲哳,赶忙吃惊地捂住嘴。
“夫人,你的声音?”
沈云鹿没有吭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又隐隐泛出酸水。
但更多的还是疑问,她怎么会如此想林辞琛?
想到把嗓子都哭哑了,而且现在又冒出了想哭的念头。
“没事了”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尽量很小,“王姨麻烦你收拾一下屋子,我今天回学校住。”
“真的没事?”
沈云鹿摇摇头,从衣服堆爬起来,但刚起来,眩晕感就袭来,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