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堂榨干了,根本写不出稿。”
“邹先生呢?下部还没写完?”
“早着呢,文心堂掌柜也急得很,简直恨不得自己上阵提笔写。”
霍宇澄想想自己家养的那几个清客,道:“大家都急我就放心了,慢慢来吧,左右还得收拾店面。”
“但你付梓刊印也得花功夫呢,最好就是店面整修好了,重新开张时,就有新书上市。”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好书一时难求啊。”
两人吃着饭聊了会儿出版行业的困境,霍宇澄又开始撺掇颜宝华:“你真不试着写写奇案悬案?”
“我现在就给你讲几个,你回去找人写去。”
“也好。别讲影响食欲的啊。”
颜宝华想了想,道:“可是奇案悬案多数都是凶案,前些日子,我祖母在家提起一桩下面州府报上来勘劾的凶案,就挺奇的,是一家九口灭门案,要听吗?”
“一家九口灭门?不是碧海教干的吧?”
颜宝华失笑:“碧海教早被剿灭得没剩几个人了,你怎么跟苟尚书似的,事事都想起碧海教来?”
霍宇澄心说你是不知道,别说外面州府,就现在晏京城内,碧海教徒都还在活动着,甚至他们的圣子,也很快就会入京,与出阁读书的昭王相识,并谱出一段孽缘。
“哎,苟绍华那事儿,查出眉目了吗?”她暂且压下有关碧海教圣子的回忆,问道。
“好像已经把戏园上下都盘问过了,其余的,我表姐没说。她们有规矩,除非她们自己说的,不然不许家里人问。”
还有保密原则呢,“那讲讲灭门案吧。”
“被灭门的这一家,近几年经商致富,便请了风水先生,想给祖上迁坟,风水先生过去看了一圈,让她们把祖坟往东北方向迁上几丈即可。她家有钱,也请得起人,很快就把坟迁过去,还立了碑、植了松柏。”
霍宇澄猜道:“但那个地方原本是有主的。”
“不错,那片地原是另一家祖先的埋骨之所,但那家家贫,没钱立碑,只有一个小土包。迁坟那家……就称她家是张家吧,张家在迁坟时,直接把人家祖先遗骨挖出,丢进河里。”
霍宇澄:“……”那这被灭门还真不算冤。
“家贫这家人去找,张家推说不知,当是无主之物,还强凶霸道,把人打了。家贫的怀恨在心,后来找机会翻墙进去,在水井里投-毒,把张家一家全毒死了。”
“不是,张家听信风水先生的话,说家贫那家占的坟地好,旺后人,是吧?”
颜宝华点头:“说是能世代富贵、利官运。”
“那被她家丢了遗骨那人,怎么家贫至此?”
颜宝华禁不住笑了:“我祖母也这么说,为了一点无稽之谈,最后搭进去十条人命,实属无谓。”她祖母讲这些给她们听,本就是为了警醒孙女。
霍宇澄想了想,又问:“家贫那人,用的什么毒,毒-药哪里来的?下在井里,那得多大的剂量,才能把人毒-死?”
“这却不知,祖母没讲这么细。”
“我有种预感,这灭门案说不定真跟碧海教有关。”
颜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