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枳以为只有石遵那边才有那种谣言,原来陵涟这边也流行这个说法?
这还是黎枳第一次找到陵涟和石遵的共同点,挺难得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叶昱钦那么跟她说话,黎枳心里怪甜的,就像是被猛呛了一口拉丝的蜂蜜,让人晕眩其中,无法自拔,但是又颇为享受这种窒息感和甜到发齁的蜜意。
在这一刻,黎枳有点不敢回答叶昱钦的话,这两天她们明明时时刻刻坐在一起,但是却找不出一刻能够独处交流的机会。
叶昱钦的周围总是围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周围没人的时候,他要么就恹恹地趴在桌子上睡觉,要么就是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刷题。
让人无法插|入到他的世界。
凳子上的热意依旧,一张纸根本都低挡不住凳子上残存的烫气,黎枳鼓了鼓腮帮子,想说点什么,但就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谢逊走进来了。
原本午休闹哄哄的班级,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头,就这样被咽了下去。
谢逊在讲台上讲着一些老生常谈的话,下面没什么人听他讲,都自己默默地刷着题。
黎枳心里叹了口气,感觉屁股还是有点烫,又撕了一张纸垫着。
但是黎枳隐约感觉到了旁边那人投来的探寻目光,黎枳偏头对上他的视线。
“……”
谢逊在前面,两个人都不敢出声。
被叶昱钦那样考究的眼神盯的有些抵不住,黎枳把自己屁股下面的两张纸取了出来。
这样可以了吧。
叶昱钦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视线有些不太礼貌,他匆忙收回视线,抬手摸了摸鼻尖。
黎枳看见他从书兜里拿出来了一本竞赛题,都快赶上新华字典那么厚了,他随手翻开了一页,右手转着笔,但是那笔就仿佛涂了润滑油似的,每转两下就啪嗒掉在了书上,但他还偏偏轴得很,掉了又拿起来继续转。
至少都掉了五六次了。
黎枳偏过头去,看着窗外的广玉兰树,如今已经六月底了,广玉兰的花期也过了差不多了,只有顶端藏在宽大叶片下的几朵大白花还在盛开,奶白色的花瓣怒放开展,黎枳微微仰头,身后是站式空调乌拉乌拉吹着冷风。
陵涟的夏天要到了。
今天的黎枳,格外开心。
谢逊没说几句就走了,不少同学也开始准备休息了。
黎枳知道自己跟整个班级的落差有点大,所以她连午休的时间都舍不得放松,别人睡觉,她就自己勤能补拙,预习衔接教材上的知识。
一旁的叶昱钦似乎是被这竞赛题弄的有点伤脑筋了,他把书放回书兜,从下层的书兜里抽了一张湿纸巾出来,仔仔细细地擦着桌子。
黎枳环顾了一下四周,舔了舔嘴唇,特意压低了声音,轻声朝叶昱钦问道:“我能不能问下你,就是想要参加竞赛,要买些什么资料呀?”
她的声音细弱蚊蝇,叶昱钦没太听清,下意识问:“什么?”
黎枳叹了口气,提了提音量:“我想问问竞赛要买什么资料啊?”
然后,她看见叶昱钦停下了擦桌子的动作,缓缓偏头看向她,这一刻,黎枳的呼吸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其实心里有点打鼓的,害怕叶昱钦看不起她,害怕他觉得这个问题很冒犯,害怕他不愿意回答。
在叶昱钦停顿的这几秒里,黎枳的心内已经波涛汹涌了一番。
“如果你之前没有提前准备的话,我不是很建议你现在就开始刷那些竞赛题,反而你现在可以自己提前学一下高中的基础知识。”
见有人朝后面看过来,叶昱钦微微低下头,声音又压了一度:“基础知识打牢,才是学习竞赛的基础,不要舍本逐末。”
黎枳愣了愣,叶昱钦的这番话,确实有点打醒了她,她现在连衔接班的课都跟不上,确实何谈竞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