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他是我的弟弟。”木下拿着照片指着合照上一脸不情愿的男人询问着到医疗室来的人。
没有一个人曾遇到过,哪里都没有留下的痕迹,他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木下也不着急,只是每次都例行公事一样地将它掏出来询问着。一些常来的人被问得多了就记住了来雨的长相,秉承着随手结善缘的心态说有空会帮木下留意。
会被发现吗?我走神想着。
木下总是表现的很乐观,即使至今依旧没有消息也总是说着,“没事,说不准来雨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呢?”
自从调来医疗室,他的生活一直有条不紊,看上去对弟弟的放心多过担忧。
“来雨从小有主见和能力。以前像这样被人看上喊去做些什么私底下的事情一时半会不能同我联系的情况也是有过的,这次只是时间长了点没问题的。”木下说着微微点头,肯定自己的推断。
他自言自语起来语速快极了声音又低,如果不仔细去听即使是在身边的我都不一定听得见他在说什么。
木下似乎变白了一些,我不着痕迹地瞟了眼他手上的相片,背景是普通的民宅,兄弟两人被一双手从左右分开揽着压在镜头前。
晚上,森先生邀我共进晚餐呵护缺席了好一阵子的父女情。
“大佐爷爷让我同您问好。”我将被交代的话转达给森先生,他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桌上摆着半熟的牛排,沙拉还有一些搭配的小食。我举起装着果汁的酒杯同他干杯,玻璃碰撞的响声干净清脆。
“百灵要尝尝看我这边的吗?”森先生的杯子里装的是红酒,他没有急着喝而是将酒杯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酒杯小口的抿上一点,入口有点涩,甜味稍纵即逝,留下的是久久不散的苦。
森先生看着我皱成一团的脸,不见外地放开笑了。他摇晃着回到手中的酒杯,深红色的液体反射着来自吊灯的光。
“百灵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呢。”他的目光深邃,不是往常人前那副不着调的模样,身上带着让人心安的成熟与沉稳气质。
他凝视着我的眼神没有像面对爱丽丝时那么的炙热,却依旧让人觉得有一丝丝的温暖。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点酒融进了血液,我竟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一瞬间和心中那个属于父亲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百灵对现在的生活是怎么看待的呢?”森先生问我道。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他。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抽出了棉絮的布偶,被一双无形大手用力推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去将那些应该做到的事情完成。
我应该这么做,我可以做到。因此关节上牵着的木偶线便动了起来指示着我行动。
森先生耐心地看着我,提出了一个我也十分在意的问题,“百灵知道我为什么要收养你做我的女儿,并且给你港口黑手党的大小姐这份殊荣吗?”
“为什么?”我垂下眼帘,捏着玻璃杯脚的手指微微用力,“你有那么多的处理方式。”
我早该死去。
在狗首领,来雨和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人死去的那天,我的生命毫无意义。
“见崎若叶,你似乎总喜欢贬低自己。”他喊了我过去的名字,“你很优秀聪明,你拥有强大的异能,你不会满足于现状沉得下心也狠得下手去磨练自己,你有责任心和使命感,你善良但不缺乏理智,你比你想象中的更好。”
“我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我欣赏并且渴望得到你。”森鸥外伸出手,对我邀请道,“你愿意真正地成为我的女儿,做我的百灵鸟吗?”
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声音干涩,“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表达的不够明白吗?那直白点好了。”他轻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意思是我属意你做我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