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蓝天,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泛起了道道浪花,数十艘海船组成的船队,驰骋在海疆之上。
“二爷,您说这算怎么回事?”
甘辉挎刀而立,迎着海风,对身旁的郑芝虎说道:“咱家大帅,兢兢业业的替朝廷镇守南疆,扼守琉球镇这等要地,提防欧罗巴各国海上势力,威胁我大明南疆。
就不说过去立下的战功了。
近几年,就算是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吧?
朝廷为何就视而不见呢?
更叫人气愤的是,大小琉球等地,朝廷说移藩就移藩,圈住不少的土地,要作为宗藩的藩地。”
“你是在向本将抱怨吗?”
郑芝虎看了眼甘辉,皱眉道:“向大小琉球等地移藩,那是陛下的旨意,怎么?你想违抗旨意吗?”
“末将没有啊。”
甘辉急道:“末将就是替大帅叫屈,真要论起来,就大帅所立功勋,不说别的,就是敕封个国公爵,那也丝毫不过分。
难道出身好,就能代表一切吗?
这话,可不是末将一人说的,底下很多兄弟,都是这样讲的,凭什么一些宗藩,想占多少土地,就能占多少土地?”
“够了!”
郑芝虎呵斥道:“这样的话,本将不想再听到了,有些事情怎样,并非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你们怎会知道,陛下就没想过此事?
敕封国公,是张张嘴,就能办成的吗?
就当前国朝的情况,你难道还没看出来?陛下想做成一些事情,就有大批的朝臣反对和质疑。”
甘辉沉默了。
在琉球镇镇守的时间久了,尽管相隔京城极远,但通过一些渠道,依旧是能了解到一些情况的。
“跟你提一句。”
郑芝虎想了想,看向甘辉说道:“你们心中所不满的事情,其实陛下先前就向大哥颁过密旨,其中就涉及到敕封国公之事。”
“嗯?”
甘辉惊愕的看向郑芝虎。
“此事,陛下很早就想到了。”
郑芝虎双眼微眯,幽幽道:“只不过有些事情吧,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要有能拿得出手的战绩才行。
为何近两年来,我琉球镇、汉盟要控制往返倭岛的航线,和倭岛本土的一些人,达成秘密的合作?
用你那脑子好好想想。
还不是陛下指明的方向吗?
只要能保证琉球镇的安稳,扩展汉盟在南洋的势力,发展在倭岛的势力,那到了合适的时候,陛下就能乾纲独断的颁布敕封旨意。”
“竟有这样的事情?”
甘辉有些难以置信,像郑芝虎所说的这些,他先前是毫不知情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郑芝虎双眼微眯,看了眼甘辉,“陛下的心胸,远比你们想的要大的多,一个国公爵算得了什么。
要是在琉球镇这边,谁能立下相应的战功,也未必不能敕封国公爵。
想想这些年,你们在汉盟分走的金银,要是没有陛下的允准,你们能分走那么多吗?
一个个都别觉得受了委屈,想想看,要不是陛下在背后支持我等,就大哥的脾气,你觉得能坐稳琉球镇总兵官吗?”
甘辉沉默了。
的确。
从他们追随郑芝龙,前去琉球镇镇守以来,不管是处境,亦或是地位,再或是财富,相较于从前,要好过太多太多了。
过去的他们,就是藏着掖着,凡事都要小心谨慎,特别是被一些文官针对,那也是能忍就忍。
“将军,内务府参赞大臣岳庆章,想见见您。”一名亲兵,挎刀走上前,向郑芝虎抱拳行礼道。
“走。”
郑芝虎伸手道。
站在甲板上的甘辉,看着郑芝虎的背影,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最近数个月,他们往返倭岛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