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形成的党争浪潮,有较大的一个层面,就是利益之争引起的,而这最能体现的就是赋税制定上。
像齐党,楚党,浙党,宣党,昆党这等地域性强的党派,像东林党这等观念性强的朋党,像齐楚浙党等派残余所投靠聚成的阉党,从本质上去说,他们都是一类性质的,称其为守旧派特权群体,此言一点都不为过。
包括原有时间轨迹上,在甲申国难发生后,所形成的南明政权,闹腾出的东林党和阉党之争,那依旧是利益之争。
纵使国难就在眼前,但是该争的时候,他们还是要争,根脚在这里立着,混迹在江湖之中,怎会事事如意?
即便在朝的官员不想争了,可身后的那帮利益群体,却会捆架着,威胁着他们去争。
这较为充分的体现出,大明的文官群体,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利益联合体。
造成大明党争的真正根源,一部分是在文官群体自身,然最核心的,却是在少数特权群体身上。
大批的生产资料,财富,教育等等,都集中掌握在他们手里,那就使得他们想要得到的更多。
“这孙传庭究竟是何意。”
韩爌眉头紧皱,看着手里的奏疏,说道:“要在户部之下,新设国税处,将涉及漕运的关税进项,逐步收归该处控辖。
还要募集税警、税监、税督等诸种,分管明确的职权,以避免徇私舞弊之举,这真真是狂妄啊。
他一个顺天府尹,不管好顺天府,像这等事宜,岂是他所能插手的?!”
站着的几名中书舍人,流露出各异的神情,似孙传庭所呈递的这封奏疏,他们在知晓以后,亦是像韩爌这般反应。
作为大明的内阁首辅,特别是责任制和追责制落实后,韩爌所分理的事宜增多,身边中书舍人,需帮其分筛奏疏。
以明确哪些是重要的,哪些是次要的,哪些是不重要的。
届时韩爌再根据事情大小,进行相应的处置才行。
“将这份奏疏誊抄几份出来,分送到温阁老他们那边,人手一份。”韩爌拿着手里的奏疏,看向眼前众人,皱眉说道。
“此外毕阁老这边,多送过去几份,就说此事关系重大,内阁都要清楚此事,到时再进行商榷。”
“喏!”
那几位中书舍人当即作揖应道。
原本按照韩爌所想,是想将这份奏疏,就暂时搁置不管,但想到孙传庭身后的天子,却叫韩爌打消此念。
‘这孙传庭好端端的,为何要呈递这样的奏疏?这背后是否有陛下的授意?’
看着几人的背影,韩爌双眼微眯,心里暗暗思量:‘毕竟这个国税处,真要在户部设立起来,不仅要分管漕运所设钞关征收,还将逐步明确商税一事。
像这些事情,岂是孙传庭这个顺天府尹,所需要多操心插手的?单单是顺天府治下的事宜,都够叫他忙得了。
尤其是在京城这边,被安置的山陕籍灾民,在阜财坊所做以工代赈,那要是敢出现任何差池,都会引起言官御史的弹劾。’
想清楚当前所处时局,韩爌心中的直觉,很自然的就联想到崇祯皇帝,毕竟论特设新衙署一事,那天子要比谁都要在行啊。
既然是这样一种情况,就不能单纯的冷处理,要叫内阁的几位大臣,全都知晓此事才行。
毕竟涉及漕运的钞关,真要逐步从地方进行收权,叫朝廷全权负责的话,那引起的风波和涟漪,实在是太大了。
事关赋税的调整,由不得韩爌不重视啊。
内阁这边发生的状况,毫不意外的,在外朝的不少京官中传开,毕竟关系到赋税,谁会不重视呢?
“这些时日,卢卿就没有呈递密奏?”
拿着朱笔的崇祯皇帝,看向王承恩说道:‘这内帑调拨的一批赈灾钱粮,只够前期赈灾所需。
即便直隶这边,筹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