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座大明的国都,藏着太多的秘密和潜规则,也藏着太多的人情世故,想玩转京城大不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咋都聚在这崇文门了…乖乖,崇北坊那几位有头有脸的老爷,全都跑来了啊。”
“小点声…别叫人家听到了,瞧你那点见识,崇北坊的算什么,瞧见没,宣北坊那边的也都来了。”
“我咋有些闹不懂了,这一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都席地而坐,堵在这崇文门税关了啊?”
进出崇文门的人群,不少听闻崇文门税关所闹之事,纷纷都自发的聚集过来,小声议论着眼前所瞧见的。
处在这天子脚下的京城,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便没有秘密可言,谁都清楚,能叫这么多有实力的商贾,抛头露面做这样的事情,必然都是有着目的的。
“我说蒋税监啊,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哪怕是一点啊!”李可为面露忧色,急的一脑门子汗,攥拳急道:“那么多人,聚在你崇文门税关外,这要是惊动巡城御史公署,到时参上一本,该如何是好啊。”
作为大兴县的县令,执掌一县的父母官,李可为本该享受权力带来的种种好处,但是好死不死,却在这附郭京县任职,头上除了顺天府衙外,还有众多的衙署,虽说官阶比寻常县令高一些,但是这其中的难受,唯有李可为的心里最有感触。
“惊动就惊动吧,本官巴不得巡城御史公署的人来。”
蒋广顺丝毫不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公函,开口道:“这些人哪里是在抗议啊,分明就是在抗税,想挑衅我大明法纪啊。
李县令,这可不是我一家之事。
说来也是,本官都瞧了一遍了,在外面聚着的,可不止有你大兴县的人,还有宛平县的人啊。
怎么没见章县令过来呢?”
那该死的老狐狸,恨不得死在宛平县衙,就差叫人披麻戴孝了,怎么可能会倘眼前这浑水啊。
还有你蒋广顺,也他娘的是死脑筋,你倒是把事情甩给顺天府衙啊,叫孙府尹过来啊。
现在倒好,难题都留给本县了。
李可为这心里骂了无数句,看着还在整理公函的蒋广顺,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道:“蒋税监,这事儿不是你这样办的啊。
咱们这交情也不浅啊,你为何要这般害本县啊,惊动了南城巡城御史公署,你或许是没事,那本县呢!
当初你在顺天府衙当差的时候,本县可从没坑过你啊,还逢人就夸,眼下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要解决啊,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啊。”
巡城御史公署,那可是直通最高层,敢叫他们递上弹劾奏疏,纵使先前做的再好,被存档了,那一切都完蛋了。
李可为心里明白,现在的蒋广顺,跟先前不一样了,靠上顺天府尹孙传庭了,要真出了什么事儿,有人替他顶着。
可他没有啊。
“我的李县令啊,你就别在本官这儿拱火了。”
蒋广顺放下手里的公函,轻叹一声站起身,朝李可为走来,伸手去拉李可为,神情淡然道:“伱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件事情跟你大兴县衙,沾不上半点关系。
他巡城御史公署,若真呈递了弹劾奏疏,本官定会亲自去顺天府衙一趟,向孙府尹陈述此事。
有些事情,现在本官还不能明说。
我崇文门税关的人,当前正在统计这些过来示威抗税的人员名单,查查他们背后的人都有谁。
一次过来这么多人,牵扯到这么多人,李县令的心里,难道就一点不奇怪吗?”
不奇怪!
一点都他娘的不奇怪。
被按在官帽椅上的李可为,看着眼前的蒋广顺,心里暗暗骂道,谁他娘的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