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决定脑袋,作为大明的天子,崇祯皇帝要清楚的认识到,皇权与臣权,就是天然的对立面。
皇权退,则臣权进。
皇权进,则臣权退。
与庞大的文官群体相比,皇帝就是孤家寡人,所以在握着政治优势时,就必须要积极地打压。
不然别说统御天下了,旨意能否出京城与否,那都要另当别论了。
想逼朕就范,那不可能。
建虏跟流寇,哪一桩都不是小事情,稍稍处置不当,贻误了战机,都会叫大明陷入被动局面。
一个个只想拨动自己的算盘,一心想萧规曹随的糊弄了事,没那么好的事情了。
面对上下摆烂的大明,折腾轰轰烈烈的变法要不得,但是换个政治花样,陪你们好好玩玩,朕还是很有耐心的。
手握天子剑的崇祯皇帝,神情冷峻的扫视着朝班所列群臣,彼时的皇极殿内,是静的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清楚的听见。
先前反对军机处常设一事的大臣,一个个全都沉默了,崇祯皇帝把话说的太绝对了,以至于他们现在是进退维谷。
“启奏陛下~”
韩爌硬着头皮,顶着心里的压力,手持朝笏,走出朝班,拱手道:“陛下心忧社稷,欲早定国朝叛乱,这本是好事。
然陛下不可只顾军机要务,却忽略我国朝政务啊。
陛下自凯旋归朝后,便未去文华殿理政,且未召开早朝,这有悖君王之道,臣等先前反对此事,是想规劝陛下……”
听着韩爌所说的这些话,本眼神冰冷的崇祯皇帝,神情缓和了不少,别看韩爌所讲之言,只是在规劝自己,然潜在的意思,崇祯皇帝是读懂了,这是给双方都找个台阶下。
自己的决心,不仅韩爌感受到了,满朝文武也都感受到了,若再反对军机处一事,只怕后果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所以他这个内阁首辅,便站出来和稀泥了。
“韩卿之意,朕明白了。”在韩爌讲完以后,崇祯皇帝开口道:“朕先前觉得内阁有韩卿坐镇,可替朕多多的分忧。”
“朕虽说是凯旋归朝,可这心里却一日不敢懈怠啊,军机处所掌之事,皆乃国朝首要处置的军机要务。
在国朝遭遇浩劫,人心浮动之下,我大明有那么多健儿、勇壮,敢跟来犯之敌血战不退,若不赏赐他们的话,那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朕本以为诸卿的心里,都能体悟到朕的良苦用心,却未曾想诸卿却那般看待朕,罢了,等此次大朝议结束后,朕再召集内阁谈谈吧。”
在大明政坛,想要达成某项政治目的,就必须比文官更厚脸皮,像什么仁义圣贤,道德制高点啊,能利用上的都要利用上,不然就该被反刺了。
将文官分化开来,叫他们对立起来,这样才能制衡朝堂,腾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做有获益的事情。
崇祯皇帝的这番话,叫朝班中的一众文武大臣,纷纷都低下脑袋,天子这哪里是顺着韩爌的话说啊,这分明就是在暗指他们,难道离开你们的视线,就一个个的不做事了?你们做事,都是做给朕看的吗?
“既然诸卿没有别的意见,那便先宣读授赏旨意吧。”
崇祯皇帝转过身来,朝龙椅处走去,对身后群臣说道:“此番建虏进犯我大明,虽是受袁崇焕所累,致使国朝震荡,然最终以下犯上的建虏,终被我大明击败,这非朕一人之功,亦是国朝上下齐心所胜。”
讲到这里的时候,早已准备就绪的曹化淳,率先捧着一份圣旨,便缓步向前走去,在群臣的注视下,也不给他们思索的时间,便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御极两载有余,承列祖列宗洪福…然国有庸臣,刚愎自用,欺上压下,致国朝于危难……中极殿大学士韩爌,赐蟒袍,特进光禄大夫,加太子少傅…文渊阁大学士,领军机大臣孙承宗,赐蟒袍,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