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荣发虽然被人押着,但是这也不妨碍他看到族谱上用红笔划掉的名字,顿时气得双目怒红,面目狰狞,很是吓人。
“孽障,孽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女!没了心肝的贱蹄子!”
吕荣发气得脑门疼,此刻他的眼里,陆思巧就是白眼狼,养了十来年,怎么就得了这结果,他不甘心到了极点。
她就是个讨命鬼,专克他的贱蹄子!
“我没良心不都是跟你学的吗?”陆思巧冷笑一声,耸耸肩,平静的回怼。
原主的身体其实已经很害怕了,从小被吕荣发打骂,已经让这具身体一看到吕荣发发怒,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往后缩,此刻不属于陆思巧的恐惧情绪,占据了她心间,但是陆思巧拼命地忍着。
陆思巧不愿被潜意识里的吕娇娇左右了自己。
村长纵使再为难也一笔一划的写好了声明书,陆思巧接过一看,上面照着方才她说的话全都写了下来,如今只差在后面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了。
“烦请村长写两份,宗祠保存一份,我自己留一份,唯恐日后有的人不认账,我也好告到衙门去。”陆思巧细细的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看着吕荣发的眼,在他发狠的视线中,一词一句的说得明明白白。
村长无奈的叹息一声,做爹的不争气,女儿却是个果决的人,日后只怕比吕家那儿子出息。
提笔再写了一张,陆思巧二话不说就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按了红手印。
“我已经签了名,按了印,该你了!”
陆思巧心里有些激动,日后都不用再受制血缘关系迁就这个便宜老爹了。
不想吕荣发却是还心存侥幸,大喊道:“我不签,吕娇娇!你身上流着我吕荣发的血液,你这辈子都只能是吕家的种!”
“我这一身吕家血液我抹不掉,但是,你这个爹,我不认,你可别忘了,我和姐姐都被你卖了换了银钱,这以后可与你再无关系!”陆思巧说着,整个身体都跟着微微颤了颤。
她太明白这副身体所遭受的苦,曾常常被打骂饿肚子,活得卑微又悲凉。
老阮在一旁,道:“老吕啊,你卖了女儿供儿子上学堂,日后若是能考出个功名来,你也就等着享福吧。”
老阮的话说出了其他村民的心里话,总之现在你老吕家是什么样的他们不管,但是现在得与吕娇娇断干净。
事到如今还不能断干净,吕娇娇日子哪会好过?她真被老吕伤了那才要出大事了,眼下田里刚通水,吕娇娇说了不少种植稻子的注意事项,他们都没明白透呢,这日后可少不了她。
在场的村民们都想到这层,都是统一战线要护着吕娇娇的。
吕荣发偏执的想,只要自己不签,吕娇娇就还是他女儿,就算自己卖了她,还是要供他支配的。
但是他忘了陆思巧刚才在田里都放了话,今日这父女关系必须解除。
陆思巧怎么都不会如他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