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常来屠记吃饭,也在甜品铺子里用过点心,知道玻璃本是屠记的“特产”。
于是,每天都有人跑来屠记问情况。
屠二等人一概推脱说,费家的玻璃跟屠记的玻璃毫无关系。
许多人将信将疑,但继续打探下去,屠记上上下下的口风都是一样。
消息传到费家,费连山笑得嘴都合不拢。
管家狗腿地给费连山捶肩膀,谄媚说道:“多亏老爷您神机妙算,请来千蛛女混入屠记,偷得秘方。那屠记吃了个哑巴亏,怕是现在还没对过味来!”
费连山眼珠子一横,怪声怪气道:“什么千蛛女?什么屠记?再敢乱说话,老夫叫人拔掉你舌头!”
管家立马反应过来,毕恭毕敬地赔笑,“是是是,这玻璃,是咱们老爷英明神武,自己烧制出来的,跟那屠记半点关系都没有!那些晦气的人,甭想来沾边!”
费连山满意一笑,又道:“吩咐下去,不管谁来问,都说跟屠记无关。这玻璃,是老夫烧出来的,自然要由老夫的琉璃窑发扬光大!”
管家连连称是,又跟费连山说,官府送了一大笔定金过来,令费连山笑出了满脸褶子。
高兴之余,费连山也没忘记千蛛女和屠记。
此前,他答应过千蛛女,待事成之后,要奉上白银千两。
但是现在,费连山突然想反悔了。
那千蛛女不过是在屠记里混混日子,从旁边观看,记录烧制之法而已。
再看看他的琉璃窑,要备齐原料,雇佣工匠,开窑烧制,耗时耗力却盈利不丰。
千蛛女如此轻松,凭什么就能赚上足足一千两银子?
费连山阴恻恻一笑,心中有了主意。
再来便是屠记,想想日前花费多少功夫也得不到秘方,费连山满心都是憎恶。
如今他得以靠玻璃,再度跟官府搭上关系,那就可以再利用官府,反过来对付屠记。
他要让州府所有人都知道,跟他作对,没有好下场!
虽然距离入夏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樊梨梨已经着手开发新的甜品了。
尤其是冷饮,既然人人都说今年可能很热,那么冷饮一定会很受欢迎。
钟迟夫妻俩去采买了鲜果香花回来,樊梨梨独自在后厨里捣鼓。
玫瑰花酱奶糕,竹筒抹茶桂花糕,桃胶银耳酸奶冻,什锦鲜果绵绵冰等,既好看又好吃,等着入夏后着重推出。
其他人也没闲着,尤其是屠沉,为了替樊梨梨买芝麻,接连几天跑遍了各大村落。
州府这地方,种植芝麻的人家比较多,但家家户户只种那么一两株。
因为芝麻的用途很少,要么磨成浆糊,开水冲泡,要么掺杂到点心里当调味用,不像其他农作物,好歹能当粮食饱腹。
樊梨梨却想要买到大量芝麻,来做芝麻香油。
屠沉不负嘱托,给她买了几麻袋的芝麻回来。
门口板车上,一袋芝麻散开,洒落一地,山来正拿扫帚扫。
屠五帮忙扛货,肩膀被沉重的芝麻压出红痕来。
“四哥,你买这么多芝麻干什么?”
难不成,都供甜品铺子做点心用?
可是一份点心根本用不上多少芝麻,四嫂难不成又搞出什么新点心来了?
屠沉也不知道樊梨梨想干什么,他只把芝麻买回来,等待樊梨梨下一步的指示。
樊梨梨从甜品铺子过来,找了块抹布擦干净手,先看看芝麻的品质,又问,“你们谁有空?”
屠五无可奈何地说,“除了我,还有谁得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