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根本不是“你跑啊,别管我,快跑!”和“不,我不要丢下你,要走一起走”的煽情时刻。
外面是暗河,很可能要从河里游到上游去,寻找出路。然而樊梨梨距离狗刨还有点距离,山来却是游泳的好手,两人一起逃根本不可能。
更重要的是,以樊梨梨的窈窕身形,压根没法从暗渠钻出去。
山来在樊梨梨百般游说下,总算被推了出去。他把小刀留给樊梨梨防身,樊梨梨拿刀在墙上撬了几颗夜明珠,让山来携带照明。
要是山来能顺利逃出去,带人扫平这里就好了。
把山来赶走后,樊梨梨重新将出口掩饰,而后将衣襟拉低一些,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来。
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拿走几样能用的东西,而后披着毯子,赤脚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望见正有两个人坐在不远处打盹。
“哎。”她轻柔地喊了声。
那两人听见后,相互看看,朝她走来。
“能不能,给打桶水来,我想洗个澡。”樊梨梨故作柔媚,娇弱地眨眨眼。
那两人瞬间心花怒放,争先恐后地去打水,以为她是跟小豹哥翻云覆雨出来,等小豹哥玩够了,就能轮到他们。
外面没人守着,樊梨梨贴着岩壁,钻入一条狭窄逼仄的暗渠里。
这溶洞虽然广阔无边,难以逃脱,但相对的,那伙流寇也没法掌握所有暗渠小道的动向。她不能待在房间里坐以待毙,必须往其他地方躲,能藏一天是一天。
曲折幽深的洞穴蔚为壮观,到处阴暗潮湿,很容易滑倒。地下暗河倒没樊梨梨想象中那么湍急,但那水凉得彻骨,真不知道山来能不能从暗河游出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樊梨梨停下来聆听其动静,但除了水流声,寂静无比。
她手持一颗夜明珠,微光照出昏黑洞穴的部分光景。
她正处于一个不见天日的深坑里,无数条水流汇聚起来,在奇形怪石间飞驰,犹如一条永不停歇的银色绸缎,往更逼仄的洞口跌落下去。
身体又冷又饿,樊梨梨藏在岩石后面,大口啃着从小豹哥房间里搜出来的馒头。
再继续往前,没了岩石通道,只有一条深不见底的暗河,河水湍急流淌,把礁石打磨得十分光滑圆润,哗哗流水声在樊梨梨耳边炸开。
她尝试下河试探深度,结果还没离开岸边,河水就已淹到胸口。
想游泳往前,是不可能了。
她只好又往别的地方走,在狭窄的通道里钻来钻去,脚底磨破出血,累得几乎昏厥,整个人既窘迫又疲惫,还彷徨无措,焦躁不安。
没有路标和灯光的天然溶洞,根本无法顺利寻找出路,除非循着河流逆流而上。
她又只披着毛毯,连鞋都没穿,因为衣服被小豹哥撕破,鞋子在挣扎时也不知道飞哪去了。
她赤着脚,在粗粝的地面行走,弄得血迹斑斑,肩膀膝盖手肘等处也因为要在通道里攀爬,遍体鳞伤。
要是屠沉看见了,会不会心疼呢?
樊梨梨摇摇头,把屠沉的身影甩出脑海。
再怎么迫切希望,屠沉也不可能出现在她面前,甚至连有没有回到温县,都是未知数。
她依赖屠沉,但不意味着会坐以待毙,怀揣天真的期待,等着屠沉来救她。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樊梨梨先前中的迷药还残留着,令她实在困倦疲惫,缩在一块岩石后陷入浅眠。
她拎着裙摆,仿佛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奔跑,前方是暗不见天日的茫茫森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突然,面前一张死灰的脸骤然挡住她的去路,那是死去的小豹哥,面目狰狞,七窍流血,对她露出诡异的笑。
“唔——”
樊梨梨陡然惊醒,瞬间意识到自己所处之地,立即捂嘴挡住惊呼。
洞穴里实在冷得够呛,按理说该是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