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樊梨梨就听屠五说过,山来家里很穷,樊梨梨当时并没有设想,到底是有多穷,才会让屠五都觉得穷。
结果到了地方樊梨梨都泪目了。
真的好穷啊!
眼前的建筑物,连“房屋”都算不上,就是木头跟竹席稻草等搭建起来的草棚,而且只有很破败的两间,狭窄拥挤,四面透风。
樊梨梨去的时候,山来爷爷正蹲在地上洗土豆,旁边一条二指宽的小鱼在石缝里啪嗒啪嗒地甩尾巴,溅起水珠来。
“爷爷。”山来喊了声,快步跑过去。
山来爷爷从听到喊声的那一刻,老迈沧桑的脸就下意识地露出笑容来。
“山来,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山来抢过土豆,拿水冲洗,解释说,“奶奶不是病着吗,我带她去医馆看看。”
山来爷爷叹了一声,“山来,奶奶不是病了,是年纪大了,再看也看不好的。你卖力气赚回来的银子,别丢在药罐子里,该多为自己打算。”
山来欲言又止,顺手把小鱼抓过来处理掉,而后猛然想起樊梨梨来,赶紧把鱼丢开,去拿家里唯一一张小木凳。
“爷爷,梨梨姐来了。”
山来爷爷其实也瞧见了樊梨梨,就是眼神不大好,天色又比较昏暗,半晌没敢确认。
樊梨梨上前,笑着说,“老人家,您身体还好吧?”
山来爷爷腾地站起,揉揉眼睛仔细看看樊梨梨,整个人顿时慌乱起来。
“恩,恩人?哎哟,您怎么到我们这破地方来了?您瞧瞧,这这这,这乱糟糟的……”
山来家里的确很乱,用石头跟木板等做的家具凌乱摆放,稻草被鸟还是鸡叼得到处都是,别人家的鸡鸭鹅跑来拉屎,到处脏兮兮的,散发出不大能忍受的气味。
屋里,一老太太扶着木板颤巍巍地走出来,睁着浑浊的双目,哆哆嗦嗦地问,“老头子,谁来了?”
樊梨梨赶紧迎上去,“是山来奶奶吗?我叫樊梨梨,是山来现在那饭馆……”
“哦?你就是老头子常提起的恩人?”老太太又惊又喜,摸索着跪下磕响头,“恩人,多谢您当初出手相救……”
“别别别,您快起来,举手之劳,别在意啊!”樊梨梨叫苦不迭,连忙去扶,谁知道山来爷爷也跟着跪下了。
她一个人扶不起来两个人,只好也跟着跪下,成了三个人相互磕头,场面滑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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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徐徐,夜色渐浓。
山来在空地上搭了一块木板,搬来树桩做成的凳子,让樊梨梨和爷爷奶奶坐下。
樊梨梨揭开食盒,说道:“我今天只是来瞧瞧,没旁的意思。您二位不用费心招待我,要不然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山来的爷爷奶奶闻到饭菜香味,吞咽了下口水。
平日里,山来有时候也会带一些吃食回来,通常是饭馆里剩下的,比方说炒得不够味,或者卖相不适合端上桌的失手作品,让两个老人家吃点肉蛋等补补身体。
山来奶奶感激不尽,几乎把樊梨梨当救苦救难的菩萨看待,双手合十不断作揖,连声说,“您心肠好,我们老两口和山来,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遇上您。要是没您,我们早就家破人亡了。”
樊梨梨笑着说,“您客气了,山来在我们饭馆里可勤快了,一个能顶三个。有他这么可靠的孩子在,我们都轻松不少。”
山来低着头默默吃饭,不过耳廓微微发红。
两个老人家牙口不好,虽然樊梨梨带来的都是梅干菜扣肉之类的软糯食物,两人却还是吃得很细致,并也舍不得吃多少,想通通留给山来。
山来一个劲地给他们挑菜盛饭,让他们多吃些。
樊梨梨没吃,这一家子也没催她吃,担心自家又脏又臭的,让她嫌恶,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