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在镇上上学,一个月就回来一两趟,林大嫂虽然看不惯她的娇养做派,但忍一忍,跟丈夫抱怨几句也就算了。
现在学已经上不成了,又没个正经工作,怎么还像个大小姐一样,吃完连碗都不收就回房去了?
自己嫁进林家两年多,每天早出晚归,家里家外,过得比男人还辛苦,凭什么她就可以坐着享受?
去年自己都快足月了,正赶上农忙,还不是每天要下地挣工分,差点把锁儿生在地头上。
凭什么小姑子就算放了农忙假也不下地干活儿,就只在家里帮着烧火做个饭?
看看紧闭的厢房门,再看看坐在木桶里喝着半碗稀粥的儿子,林大嫂心里的酸水又压不住地往外翻。
今天好歹还有点肉汤,往日呢?小姑子什么也不干,一顿就吃两碗稀饭一个蛋,可怜她的锁儿,一岁多了只吃过三回蛋!
不平则鸣!
知道这一大家子都护着那丫头,林大嫂不敢当着众人面发飙,却不怕在婆婆面前指桑骂槐。
她哼了一声,就指着脚边悠闲刨食的母鸡骂道:“废物!滚回你的窝里去!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家里的粮食都被你吃光了!养了你那么久,几天才下一个蛋,还不够拿去队上交任务的,我们自家想吃一个都捞不上!”
“我一天天累死累活,下了工还得回来伺候你。你倒好,除了吃就是拉,要不就是睡!我真恨不得把你宰了,好歹还能一大家子喝口汤!”
想到鸡汤,林大嫂看那只母鸡越发不顺眼了,拿起扫把狠劲一扫,那鸡吓得咯咯叫,在院子里到处乱飞,差点把林妈妈手里的粥碗打翻在地。
战斗数十年的农村妇女,谁还听不出儿媳妇骂的是谁?
林妈气得放下碗,叉着腰喝骂道:“一大早的你就找不自在。家里养只鸡又关你什么事?你挣的那点工分也就能养活你自己,谁吃你半粒粮食了?还不赶紧上工去,不然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敢说谁靠着你来养!”
林爱华带着肥仔站在窗后,一人一猫看着院子里的争吵,不由得啧啧叹道:“原来凡间还有这样的言术,老祖我得好好学学。”
“你看看她,每拍一次巴掌,气势就上升一截。你再看看她,每喷一口吐沫,精神力也随之高涨,对手的气势明显被打压了下去。”
肥仔伸着脖子看了半天热闹,见院子里的两个女人从鸡骂到蛋,又扯到陈芝麻烂谷子,忍不住扭头说道:“无聊,为只鸡骂了半天,也没见骂出个蛋来。”
林爱华翻个白眼,鄙视道:“你呀,还得好好学学呢。她那哪儿是骂鸡,分明骂的老祖我。”
肥仔看看它的废柴主人,撇嘴道:“难怪,我还说鸡有什么好骂的呢,原来是骂你。”
见主人的脸有些阴沉,想想自己暂时还没有其他出路,肥仔连忙讨好道:“等我去挠花她的脸,看她还敢不敢骂了。”
林爱华眼疾手快地抓住肥仔的尾巴,哼道:“一边呆着,老祖我还用不着你来出头。”
从林大嫂身上,她只感到深深的不满,却没有歹意。
她的神识灵敏,这点绝不会看错。
这不满针对的是林爱华,关她老祖什么事?不过嘛,你这一早上指桑骂槐骂的可都是老祖我,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林爱华阴阴一笑,看得肥仔心里直发毛,紧接着就见正跳着脚叫屈的林大嫂脚下一扭,以老祖同款姿势趴在了林妈妈面前。
小小的地陷术,炼气期三层修为足够了。
林爱华收回捏决的手,淡定地看着林大嫂麻利地爬起来,又坏坏地手指一弹,那位嘴损的大嫂就再次成了滚地葫芦。
林妈妈见儿媳妇连摔两个跟头,也吓了一跳。顾不上再跟她争个是非长短,她连忙走过去把林大嫂扶起来,别扭地关心道:“好好的怎么就摔了?看看脚肿了没有?”
林大嫂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