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寒韵怪怪的,虽说以前她也是独来独往,清高自傲的。却不曾这样骇人过。”
孟汿含出了侯府还是心有余悸,在马车上还在和兄长吐槽。
“你呀你,你们都是闺阁女儿家。她能有多骇人,你别自己吓自己”。
孟容景之前一直走在她们前面,再加上她们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量,所以不曾听到什么。直到妹妹拉着自己跑出侯府,还觉得妹妹是不知分寸。
“兄长,你都不知道,那眼神,那眼神就像是多年身居高位的人,连皇后娘娘都不遑多让。”孟汿含还在后怕,她现在想起寒韵都感觉自己一身冷汗。
“好了,你别多想。可能她也是恼你推她下水,你下次行事能不能稍微低调一点”。孟容景提起妹妹就头疼。
“都说了我不是有意,人家都说无事了,兄长怎么还在不依不饶?”孟汿含不耐烦道。
“我与她兄长曾一起在军营历练,多年交好,他出京时还交代我照看好他的妹妹,如今倒好。还是我妹妹推人落水,现在想起,他回来我都不知道如何交代。”
孟容景看到好友的妹妹温训懂礼,看自己家这个像个野猴子一般,张牙舞爪的。更加叹起气来。
孟容景正准备再教训教训自家这个惹祸精,回头一看人竟然睡着了,无奈一笑,真是没心没肺的傻丫头,随即把她的头挪到自己肩上靠着。
女使也赶紧拿毯子过来给自家主子盖着,怕着了凉。
——————————
这厢寒韵刚回到祖母院里,便听到祖母中气十足呵斥着秋姨娘。
“你说她尚小,她十三了。我老婆子只是老了,不是死了。你当年做过的事,我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饶过你一次。你若再犯,就滚出府去吧!别污了勇毅侯府的门庭。”
“祖母,这是怎么了?气大伤身,您消消气,姨娘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您就再教便是了。”寒韵进门行礼后便自顾自的坐下。讨好一般的看向老夫人,替地上的美妇求情。
老夫人没有料到寒韵会进来,连忙望向守着门口的心腹婆子。那婆子脸带愧疚的低着头,实在是平时大小姐很好说话的,今天竟然不顾阻拦推开了她闯了进来。
老夫人看那婆子的表情便了然了,不知道自己刚说的话有没有被寒韵听到,试探道:“你回去歇息吧!你放心此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祖母,想来二妹妹不是有意的。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趁她还年幼,好好教导便是了”。
“姨娘管着偌大的侯府,实在是无法面面俱到,她原是母亲的贴身女使,没有好好学习过管家之事,难免有些力不从心。祖母就不要因为二妹妹的事责骂了。”
寒韵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在外面听到的话,话语上却是面面俱到。她知道祖母在试探,她也专挑秋姨娘的心窝子捅。
她想看看这位从小对自己贴心照看,甚至比对自己亲生女儿还要好的秋姨娘,到底是人是鬼。
地上跪着的美妇低着头,寒韵没有看到她一扫而过的恨意。
“老夫人,妾掌管侯府以来从未出过错,虽说像大小姐说的我身份低微,却也是勤勤恳恳,不曾有半分隐瞒。婉言的事,我自会给大小姐一个交代。大小姐即将及䈂,届时侯爷和大公子都要回来,还是这件事情比较重要。”
秋姨娘先是道出自己操持家务以来从未出过差错,又提到寒韵的及䈂礼,让老夫人转移视线。
她不明白今日寒韵是怎么回事,言语之间突然提及自己是她母亲的贴身女使,这些年来,她从未给过自己如此大的难堪。
寒韵不露声色的打量着秋姨娘,说话滴水不漏。面容白皙,泪水还挂在脸上,破碎不堪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虽然已三十有五了。可因为保养的极好,竟然似二十五六一般。
寒韵手指放在檀木桌上,起止跳动着。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