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一走,老董吃得比谁都欢,哪有半点没胃口的模样?
并且,脸还笑得跟一朵菊花一样,认真听着耳边的吹捧赞叹。
“爸爸慧眼如炬,洞悉人性。”
司马懿最懂老董,率先开口:“早就看出颜良心怀生念,一番反其道而行之,果然令他主动袒露心迹。”
司马朗虽不如弟弟了解老董脾性,但对老董的第一印象十分深刻,紧随其后道:“太尉攻心为上,言谈之间便动摇上将心意,实在高明!”
“太尉用计,妙到毫巅,在下敬佩!”卫玆也笑着作陪。
“主公,某敬你!”典韦好听话不会说,却会用行动表示。
唯独剩下刚正的司马防,看着众人一片阿谀奉承,愤然不悦:“太尉,切不可听他们乱言!……”
满脸愕然的老董,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司马朗和司马懿两人也蓦然变色,左右为难。还是司马懿反应最快,赶紧伏身解释:“爸爸,父亲一向耿直刚正……”
“太尉的确慧眼如炬、洞悉人性,然这些不过小道。真正使得颜良归心投效,分明是太尉心怀苍生、怀瑾握瑜的大德!”
兄弟二人愕然地看向老爹,感觉三观受到了强烈冲击:父亲,你变了,变得如此山路十八弯,直接闪了我们的腰。
被舔了个出其不意的老董,黑脸也一下重新灿烂,笑呵呵地道:“尔等……总结得都很到位嘛。”
刚打算喝口汤压压惊的司马懿,差点没一口喷出来:爸爸,果然还是你最骚。难道不知道,世上有种品德叫谦虚吗?
酒足饭饱,司马朗似乎想到了什么,迟疑着道:“太尉扶持章台业以招才纳贤的深意,我等已然知晓。只是……”
说着看了眼父亲,道:“些许税金、治安消防之事,派一计吏便可,为何非要我等父子二人亲自前来?”
听到这话,老董悠悠放下筷子望向司马朗,道:“伯达可知,若老夫之子未亡,今年应与尔同岁。”
司马朗一愣,当即敛面劝慰道:“太尉节哀。”
老董微微点头笑了下,然后又看向司马懿,继续道:“懿儿与老夫有父子之名,换言之,汝亦老夫义子。”
老董话都说到了这里,司马朗也点头称是。
然后老董就有些愠怒地看向司马防,道:“建公,此事老夫便要说说了……”
“我等孩儿今年已二十有一,连冠礼都行过了,早该娶妻生子。可你这当亲爹的,怎好似一点都不着急?”
司马防:“??……”
什么叫我等的孩儿,我跟郭氏生伯达的时候,可跟你没一枚钱的关系!
“伯达仪表堂堂、才干不凡,老夫承认都是你的功劳。”
“可光关注孩子的才学也不够,他的心理健康、还有取向这些问题,咱当父亲的也要上心啊!”
“所,所以……”司马防好像有些懂了,道:“太尉是觉伯达似乎对女色没那么……呃,没那么明显的欲望,便要他亲自来这等……这等风流之所?”
“难道,他不该来么?……”
老董便反问,有些生气地道:“做父亲得因材施教,若咱孩儿是那等好色之徒,自是不能来这等地方,迟早被掏空身子。”
“可伯达一心只忙于工作,老夫几番在街上,看到商贾之女邀请他入酒肆坐坐,他都不假辞色拒绝,汝怎能还不重视!”
这一番歪理,让司马防都无言以对,惭愧道:“太,太尉教训的是……可,可这里也终究不是学习婚姻之道的地方吧?”
“当然不是。”
董卓便点头,然后看向司马朗:“所以他以后得常来,却不准留宿!卫什长和春十三娘都盯着呢,敢留宿的话,老夫让阿韦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常来,却不准留宿?”司马朗一听,脸色瞬间发白:“太,太尉……这未免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