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吧。”
沈清池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方法把自己偷渡出别墅,但也没有追问,沈放这么有把握,他总问个不停显得不信任他。
他很快换好衣服,就听沈放对他说:“你先等会儿,我下去看看。”
沈放说“下去”,沈清池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要从地下车库走。
也对,沈敬派来的人,监视他们也只能在别墅外面,如果他们从车库离开,他提前在车里藏好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
正想着,沈放从车库回来了:“检查过了,没进脏东西,走吧。”
两人来到地下车库,上了其中一辆车,沈放调整座椅,让沈清池蹲在前后排的座位之间。
少年人本来就瘦,蜷缩起身体时,能完全藏在座椅后面,不会被看到。
车缓缓驶离车库,虽然知道被发现的概率接近于零,但沈清池还是难免有点紧张,毕竟这是关乎到他能不能顺利上大学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闪失。
他本来还以为沈放要让他去后备箱,现在看来,叔叔好像不太忍心。
离开别墅的过程中,沈清池屏住呼吸,努力藏好,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沈放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内响起:“你还要藏多久?不难受吗?”
沈清池这才抬头,小心翼翼地压着声调:“我们已经出来了?”
“都开出去两公里了。”
“他们没跟上来?”
“……都说了,他们是监视你,不是监视我,”沈放无奈,“这几天我每天都出门,你见他们有跟踪过我吗?”
说的也是。
沈清池这才放心了,艰难地爬上座位,揉了揉被硌红的膝盖,扭头向窗外看去:“明明也没在叔叔家里住几天,却好像已经很久没出来过了似的。”
他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却清楚地传到沈放耳中,让他皱了皱眉。
正常高三毕业的学生,都在享受这个没有作业、不用学习,一身轻松的假期,只有沈清池,明明考上了名校,却要为能不能顺利上大学而发愁,却要被人监视,躲在家里,连随便出门都做不到。
这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该拥有的生活吗?
沈放心里像是被扎了一根刺,说不上有多疼,存在感却格外强烈。
这让他忍不住想要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几乎不假思索地开了口:“很快就会结束了。”
沈清池回过头,没懂他在说什么,疑惑道:“嗯?”
“我是说,距离你开学只剩十几天,很快就结束了,我会让你顺利报到的。”
“嗯,”沈清池用力点头,冲他笑了笑,“我相信叔叔。”
沈放收回视线。
这个沈清池,居然还笑得出来。
该说不论遇到什么,都能保持对人的信任与积极乐观的态度,也算是一种美好的品德吗?
沈放无声叹气,不知道是该说他善良还是该说他天真,同时在心里想,他之前还考虑把这个麻烦送走,现在看来,这个念头纯属多余。
根本送不走。
他完全没办法不管沈清池。
如果放任他自生自灭,恐怕不需要两天,他就可以看到被周望延糟践完毕的沈清池了。
他视线不自觉地往后视镜里瞄,看到沈清池认真注视着车窗外的景色,就像是蹲在窗边向外张望的猫。
没办法不管他,甚至没办法不去注意他,明明他这几天一直在刻意回避和沈清池碰面,自以为已经做足了心里建设,可仅仅是这么短短的几分钟,所有建设已然全线崩塌,变得完全不受控了。
车内的空间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狭小起来,他莫名觉得很热,把冷气又开大了些,加快车速开向目的地。
和校长的见面地点并没有约在青大,而是在离学校很远的一家茶楼里,沈放停好车,捞起扔在副驾的西装外套披在身上,声音不高不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