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
不是,这是问不问的问题吗?这是做蛇最基本的礼貌好不好。
还有,哪条正经的蛇会跑来这种鬼地方搓脚丫子啊!
呸,认识这条蛇,是他晦气。
洗完澡,惦记着约定的裴舍妄在天还没黑,就抱着一大捧荷花,洗得香香的,换上新衣服,顶着精心整理了半个时辰的头发来奔赴这一场盛宴。
可他从黄昏半醺等到天色坠暗,月辉染星辰,仍是不见那人归。
“这天都已经黑了,夏师叔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是在路上被其他小蛇给拦住去路了。”
“师叔都有我这条小蛇了,怎么还能看其他小蛇。”原地打着蚊子,等得快要形如望妇石的裴舍妄正伸长着脖子往竹篱笆外瞅。
随着月光寸寸偏移,枝头落花繁枝遮住了他的影子。
石子小道上,才有一人踩着满地月色缓缓而归。
他的心脏跟着滞留一息,眸底和唇角都跟着染上星星笑意:“师叔你回来了。”
少年的脸在月渡荷花的衬托下,越发小得可怜,眉眼精致中带着一丝邪肆。
夏棠之推开房门,转身看向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少年,对他点头示意,“进来吧。”
“来了来了。”咽了口唾沫的裴舍妄想到这是他第一次进师叔的房间。
脸颊滚烫地低下头又拍了拍,看着自己的左右脚,那应该是要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那就,浅浅的先迈个左脚,再右脚。
燃上一炉冷香袅袅,暗香浮动满乾坤的室内。
眉眼间透着疏冷的夏棠之手指半屈在桌面轻叩:“你们夫子可有说过要考什么。”
“好像是算术,背诵,书法,箭术什么的吧。”其实他压根什么都没有听清楚,不过也应该差不多。
已经知道小考内容的夏棠之见他拘手拘脚得眼睛不知往哪儿放,耳根红得比她今日佩戴的海棠花簪还要艳,只能先让他将带来的书本打开。
指着其中一本书,问:“这几科中,你最不擅长的是哪一科?”
“算术。”说实话他都不擅长,不过要是老实说了,导致师叔嫌他笨,以后生出来的小蛇蛇不聪明怎么办。
眉峰拧起的夏棠之也没有拆穿他快要埋到桌底下的圆脑袋:“好,那我们就先从算术教起。”
“啊,好,好,好。”咬着笔杆的裴舍妄看着摊开的书本,觉得就像是在看一本无字天书,最关键的是,这些小蝌蚪不但会跑,每一个字长得都还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胎十八胞。
夏棠之将草莓洗净放在玉兰掐丝珐琅盘,再沏上一壶加了冰糖的茉莉花茶端过来,半倚书桌,用银签扎起一块递到他嘴边:“相公都看了那么久的书了,先休息一下再看吗。”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暧昧的火花噌的点燃。
裴舍妄白皙的脸颊泛起一层红粉,心脏蓦地漏了一拍地低下头,坚定地摇头:“不行,要不然我过几天考试不及格怎么办。”
虽然他也很想吃草莓,特别是媳妇亲手喂的草莓。
夏棠之对上他心口不一,还总爱偷瞟她的小少年,伸手捏了捏他红得扣了盒胭脂的耳尖,能察觉到他的身体僵直了几分。
轻笑一声的夏棠之从身后抱住他埋首脖间,微凉的指尖与他握笔的手十指紧扣:“小笨蛋,又是哪一道题不会做啊。”
心口漏了一拍的裴舍妄只觉得耳朵发烫,伸出手指点了其中一页:“这道题我不会做,师叔教我好不好。”
“那你先吃完这颗草莓,我在告诉你。”夏棠之对着他颈侧轻哈一口兰息,微凉的指尖状若无意划过他耳垂。
被挑拨得浑身酥麻的裴舍妄,心跳加速得仿佛有只巨兽篡夺了他周边所有空气。
只知道张开嘴,就着她的手叼走那颗草莓,觉得这颗草莓真是甜到了他心坎里,转过身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