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输入这个地址,查了半天,也没查到这附近有这么位置。
这就奇了怪了,我想了想,殷先生是个做事很谨慎的人,平时铺子里的账务,收东西时掌眼,以及其他琐事都从来没出过差错,断不可能把地址写错了。可是问了一圈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地方,最后没办法,我就在手机软件上叫了网约车,标注了目的地是庙台村。
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可是刚下单没多久,却真的有人接单了。我们刚上那人的车子,司机突然问道:“你们去庙台村干啥子?”
“找人!”我想都没想,就这么回应了一声。
可是那司机却回头看了我俩一眼,然后绕有心事的说了一句:“庙台子村,几十年前就已经没人住了,现在那旮旯就剩下个老坟圈子,找人?”
我和侯大个子对视了一眼,心情都无比沉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个时候,司机见我们好像对那地方一无所知,有些不耐烦,又问了一句:“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还不等我支声,侯大个子就已经开口说道。他这个人好像跟谁都自来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扔给我一根,然后又递给那司机师傅一根,很客套的跟那人胡天海地的一通瞎扯,从秦始皇统一六国一直聊到明星出轨。
我见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只好半眯着眼睛在后排座上养神,可这个时候,侯大个子却突然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老师傅,你刚才说庙台村已经没人了,只剩下个老坟圈子是啥意思啊?”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来了精神,也想知道殷先生让我们去的到底是个啥地方。假装在后座上睡觉,其实却一直竖起耳朵听着他们俩说话。
那老司机师傅猛吸了一口烟,似乎是在整理思绪,稍微想了想,他才说道:“怎么说呢,差不多是一九三几年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情况,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以前的老人提起过那个地方。”
司机说,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根本就没什么法律可讲,老百姓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谁还顾得上礼义廉耻这四个字呢?但凡是能有口吃的,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能拿去跟别人交换。刚巧那个时候,这司机家里就是住在庙台村。但是他们村子闹饥荒,根本就没啥收成,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土里钻的,但凡是能往嘴里塞得,几乎都被吃了个干净。
所以啊,那段时间整个晋西北大地上到处都是流民和乞丐。流民还好说,只不过是家里光景不好,没东西吃,出来讨个活路。可是乞丐却不同,那个时候的乞丐可以说是鱼龙混杂,其中不乏“吃腥饭”的,所谓“吃腥饭”的其实就是人贩子,这些人分工明确,为首的花子带了七八个“顶脚”,也就是徒弟,以讨饭为由在村子里“踩盘子”。先熟悉一下村子里的环境,摸清楚谁家有小孩。
如果要是看见落单的小孩,这些人就会拿些小玩意跟根孩子嬉闹,一直把孩子哄骗到村外。等到没人的地方,然后“拍花子”就会用药把这些孩子给迷晕带走。这些被拐带的孩子,多半都没有什么好的结局。稍微好一点的,长相稍好一点的男孩,被这些乞丐卖给那些没孩子的地主家做儿子。模样俊俏的女娃就卖给青楼妓馆,老鸨子培养几年之后,就成了手里的摇钱树。
可还有一些孩子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他们被乞丐卖给其他同行,整成残废,然后四处乞讨。而且每天出去要饭还有任务,必须得要够多少钱。没能完成任务的,轻则不给饭吃,重则毒打一顿。
那司机说道这的时候,还可以问我们:“你们在火车站边上,看没看见过那些手脚残疾,拿个破瓷碗讨钱的小乞丐?”
我和侯大个子一想,确实是有这么个情况。记得有一回,我和侯大个子去火车站出当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伸手问我们要钱的小乞丐,我当时就身上没零钱,就没给。可是刚想走,却被一个大人给拉住了,四五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