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邪门得很!半夜,我听见敲门声的时候,打着手电从阁楼上往下看,门口连个鬼影都没有……”稍微顿了顿,佟三儿又试探性的说道:“掌柜的,该不是闹鬼了吧?”
这已经不是铺子里第一次闹鬼了,打从半个月前,我从一个乞丐手里,收了一件上了年头的裘皮大氅之后,铺子里就没消停过,三天两头的发生各种匪夷所思的怪事儿。
最开始,是警察拿着我给乞丐写得那张当票找上门,说那乞丐是殡仪馆失窃的尸体,已经死了个把月了,调查我是不是偷尸的嫌犯。当时我怕是同行之间给我下的套,没敢明说从乞丐手里收了东西,警察做了一通笔录,折腾了一上午才离开。
等警察走后,我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想把从那乞丐手里收的裘皮大氅找出来看看。可是锁在库房里的裘皮大氅却不翼而飞了,我仔仔细细检查过,库房大门的锁芯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封存着裘皮大氅的箱子上,封条也还是原封不动的贴在上头,可是东西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不过这件事情,我没有在铺子里声张,自掏腰包把收那件大氅的钱给补上了。又在账本上写明,那件裘皮大氅被主顾赎了回去。其实倒不是怕这事被柜上查出来,怕就怕这是其他当铺眼馋咱们生意红火,给我挖的坑。本以为这事儿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可偏偏在今夜,又出现了“鬼敲门”的怪事儿。
“佟三儿,你现在悄悄上个楼去,拿着手电再往下看看,门外到底有没有人!”我把烟屁股使劲儿摁在茶碗里,朝着佟三儿吩咐着说道。
可想了想,又觉得让这小子上去不靠谱,还是得我亲自去把事情搞明白。佟三儿是个大嗓门,万一他要是什么都没瞧见,在铺子里瞎嚷嚷,说铺子里闹鬼,估计过不了几天,我就会收到一摞辞职信。想到这里,我叫住佟三儿,让他在大门口守着,然后拿着手电,窜上了阁楼。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对不对,如果我猜对了,门外根本没人敲门,那就证明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好的,但是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我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
我心里七上八下,凑到阁楼的窗户边上,探出脑袋往下瞟了一眼,但没有打开手电,怕惊动了门外的东西。大门依然还是“咚咚咚”的响个不停,我连大气都没敢喘,悄无声息的把手电伸出窗外,猛地打开手电,两眼珠子瞪得牛大。本以为能抓住敲门的那东西,可是就在我打开手电的一瞬间,敲门声突然戛然而止,门口却空无一物。
“难不成,真的是撞见鬼了?”我心里也是猛地一惊,脑子里一片空白,虽说我不信鬼神,可这敲门声,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声音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佟三儿从门缝里看见手电筒的光线,扯着嗓门,嗓音有些颤抖的朝着楼上喊道:“掌柜的,啥东西敲门啊,看清楚了没?”
我没回应他,失魂落魄的从阁楼上下来,可自打我拿着手电下来的时候起,大门上再次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佟三儿用后背顶着大门,身子已经缩成了一团,再次焦急的朝我询问道:“掌柜的,瞧见外头是啥没?”说着,他又使劲把门栓按了按,生怕外头的东西会破门而入似得。
“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假装镇定的朝着他说道,可是心里却跟打鼓似得,心脏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上。这事发生的太过于诡异,连我心里都有些没了底气。
佟三儿想都没想,张口就蹦出来一句:“掌柜的,要不咱请个阴阳先生吧,凡胎肉眼的看不见,但是阴阳先生有阴阳眼,肯定能瞧见门外是啥东西。”
“去后院,把侯大个子请来!”我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坐在柜台边上,朝着佟三儿吩咐道。
“请侯爷干嘛?这也没听说侯爷有阴阳眼啊!”佟三儿挠了挠后脑勺,小声的嘀咕着,一边嘟囔一边打着手电往后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