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却依旧如此,归根究底还是对爱的执着罢了。她从小便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父爱,母亲也是终日郁郁寡欢,所以她从小便是孤独的,无助的。
所以她才“爱”这个字偏执的这样厉害,因为爱季白,所以她才偏激的报复成瘾。如今为了季白的儿子,她又再次将自己搭了进去。
就算萧乾从小也长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她却可以轻易的看出,那个孩子没有半点继承到他父亲和母亲的善良与敦厚,萧乾行事狠历,心狠手辣,所以他绝非善类。
乳娘不明白也想不通为什么一只毒蝎子会从李怜儿那样的小白兔肚子里爬出来。乳娘动了动自己有些干裂的唇,她对皇后说:“娘娘,别傻了,一切都该顺其自然了……”
“乳娘……可是我舍不得……他的脸和季白好像好像……就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每次看见他,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季白……乳娘……那感觉很奇妙……”
“我终于可以不用在梦里见到季白了,因为他活生生的就站在我的身边,他就像以前一样站在我的身边……这感觉是那么的美好……所以他没有因我而死,他没有……”
木婉柔的眼睛满是希望与欣喜,这让乳娘那颗心更加不安了。看这样子,皇后的确是把萧乾当做季白的替身了,这绝不可以,她绝不会再让皇后重蹈覆辙。
乳娘还没来得及劝她,就听木婉柔仿佛已经做了什么决定,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样。她说:“乳娘,你快带着我的家主令回一趟国公府,然后在祠堂里将所有的宗族叔伯聚在一起。”
说完,皇后有些急不可耐的奋力将自己手上的镯子扯了下来,她的手都因为急匆匆的撕扯而通红了起来,可是她却好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根本不知道疼痛和不适。
她将镯子递到乳娘的手中,可是却被乳娘干脆的推开了。乳娘抢在她开口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说道:“娘娘,三思啊!老奴恳请娘娘收回成命,三思而后行啊!”
“若是老奴没有猜错,娘娘可是要我带着家主令去胁迫整个木姓氏族?让他们去联合上书威压皇上放了太子殿下,到时候纵然他们有的人心中不愿。”
“可是家主之令一出,他们不同意也要同意,是还是不是?”乳娘言辞恳切的问着木婉柔,木婉柔不忍心欺骗这个事事待她如同己出的乳娘,她只能点了点头。
乳娘摇着头,叹着气说:“果然,果然,果然如此!娘娘,你可真的想好了吗,家主令一生只能用一次,难道您不想将夫人的墓地迁回木氏祠堂吗?这可是您一生的心愿啊!”
“难道只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便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吗?从前你风光辉煌时办这事尚且不易,如今你的情势危急,再没有了这家主令,办事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啊!”
乳娘说的没错,这家主令是木氏宗族历代相传之物,木氏祖先规定:将家族令传与每一代最有权势地位之人,如果木氏家主对旁系子孙有所要求,不得不从。
违者将会被除名宗谱,灵魂不得安息。不过为了防止下一代的家主滥用权力,无法无天,所以又定下了这家族令一生只能用一次的规矩。
而木婉柔身为皇后自然是这一代子孙当中最权势地位的人,纵然老国公不肯也不想将这家族令传与她。但是在众多子孙的监督下,他也不得不这么做。
木婉柔此刻听了乳娘方才的话,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没想到乳娘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她说:“乳娘,他不是不相干的人,他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呢?我娘的事我纵然很心急,可是她进府之前便已经身怀有孕,而且我的身世又有众人知道。”
“所以这事我等了那么多年也没有一个结果,如今,这家主令也到了不得不用它,不行使它权利的时候了。它若是一直在我的手上也不过只是一块破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