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再一次点了点头,秦悦说的也正是他所担忧的。如今明摆着的局面和情势,除了自己,父皇定然是要再扶持一人来瓜分自己的权利,以维护自己的统治。
可是如今朝中九弟尚且年幼,定然是不行的。萧逸又明摆着站在自己这一派,若是将他扶持起来,反而是对自己如虎添翼,这种赔本的买卖父皇断然是不会做的。
所以也只有那最后一条路,便是释放萧乾,这唯一能与自己相持抗衡的也的确只剩下萧乾了。“悦儿说的没错,事实也确实是如此,父皇昨日已经将我扶植的户部尚书调派去了别处。”
“悦儿,我想你应该能猜到父皇将他派到了何处。”秦悦不假思索便直接说:“西面,小八的封地。”秦悦天生便有一份超然的气度,这份超然浑然天成,不加雕饰。
萧熠笑道:“果然还是瞒不住你,原以为你会说北面,萧乾的封地。”秦悦摇摇头,一只手搭在桌子上,伸出两指敲了一敲说道:“原本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父皇想要培植势力定然是要将户部尚书这一大块肥肉放在他所新选定的人那里。到时候户部尚书进了他的封地,岂不是任他揉扁搓圆。”
“户部尚书若是会见风使舵还好,尚且还可以保住自己的一条命。若是不会一仆侍二主,那边会被随便寻个由头打发撤职,正好借此可以削减你的势力,一箭双雕”
秦悦说到这稍微停了一停,她熟络的向萧熠递出一只手,萧熠更加娴熟的端过一盏茶送了来,想来许是说了太久的话,口干舌燥了吧。
“这么天大的好处送了出去,自然是锦上添花。但是这与你对立的又只能是萧乾,除他之外别无可选。而父皇一又惯谨小慎微,萧乾又已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犯了那么天大的错。”
“所以他绝对不会将这个掌管国家钱财支出的户部尚书拱手送人,那么该怎样才能既减了你的党羽,又不让萧乾渔翁得利呢?只有送到小八那里,才可以双赢惠利。”
“因为纵使小八一心站在你这一边,可是他那耿直中正的性子父皇又岂会不知。若是没有父皇的准许,纵使刀架在了脖子上,小八也是绝对不会在封地官吏调令上签一个字的。”
萧熠没有先附议于她的话,而是握紧了她的手,有些骄傲的说:“悦儿,好在你只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女儿家,否则你这般的聪敏,若是将这一双素手插进朝堂,定是要翻云变天不成!”
“明明是好话怎么让你说出了一股子讽刺的意味来,你可不要为我屈才叫冤,我虽然翻不了外面的天,但若是你那天对那个女子起了什么花花肠子,那我就翻了这荣亲王府的天!”
“到时候我看你如何是好!”萧熠将自己的下巴抵在秦悦的肩胛骨,紧紧的抱着她。笑着说:“你若翻了这王府的天,我便开了这王府的地。总之,天上人间,妇唱夫随。”
傻悦儿,谁说你翻不了朝堂上的天,自从你自静慈庵出来,这京城里的大起大落,生死祸福,桩桩件件那一个不是你用自己的一双素手便搅动改命。
你可知道,你那悠闲地伴着灯花,闲敲着棋子的慵懒又定人生死的模样,让多少人都为之心动。秦悦笑的甜甜的说:“哼!油嘴滑舌。”
与秦悦仍旧忧心忡忡的心思比起来,萧熠此刻却很享受这样的闲适时光,他看着秦悦的一头黑发,一双眉眼无不让自己的眼睛笑的弯弯的,他的心里被装的满满的。
两人微笑着相拥,似乎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需要有,这就是彼此心目中最美好的事。可是窗棂之上突然传过来的三声锐响,打破了这份寂静与安适。
萧熠走上前将窗子打开,一只色彩斑斓的五色金丝雀便飞了进来。萧熠一伸手,这只金丝雀便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抚了抚它的最长的一根蓝色羽毛,他只盼望这一次是好的消息。
萧熠将绑在金丝雀上的信笺拿了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