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我来本没有什么别的事。只是你赈灾劳累,我放心不下,所以这才特意来探视你一番!”
萧熠心下想:萧乾说的这话也不怕违心,什么探视,分明就是打探和监视!所以他自然也没给萧乾什么好脸子看。
他言语之中自带几分疏离的说:“多谢太子殿下关怀,那如今探也探过了,太子还是请回吧,这江南一带赈灾之事公务繁忙,为弟的我怕让你也沾染上了这病气!”
“诶,这是哪里的话,七弟你多虑了。幸得父皇与先祖庇佑得太子之位,真龙之子又怎能被这病气所传染?况且如今这小八受伤晕倒,我作为兄长便是更加不能走了!”
萧乾这话的意思是在提醒萧熠他的身份,在告诉萧熠,自己乃一国太子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旁人都是管不了的。
萧熠是个伶俐的精细之人,自然也不难听出萧乾的话外之音,所以便装作不甘无奈的语气说:“也对,那太子殿下请便!”
萧乾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顾月儿说:“这庄子毕竟是顾姑娘家的,所以不便胡走乱闯,海请顾姑娘能为我与内人挑选一间合适的厢房,如此便感激不尽。”
萧乾会演,那顾月儿更会演。
看她毕恭毕敬的向萧乾与秦羽深施一礼,然后又尊卑有序的说:“太子实乃折煞民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想要住哪一间都是我庄子上下的无上荣耀。”
这话实在是让萧乾十分欣悦的,而且这一来,也让她不着痕迹的表达了对太子的忠心,实在是两全其美。
顾月儿带着萧乾和秦羽在整个山庄选一间心仪的出来。
毕竟君臣有别,不说萧乾只是要求选择一间合适的,便是他要住在整个庄子里的主屋,世家里的伯叔们也要快些搬出去,给他空出屋子。
刚一进到空无一人的寝殿,前一秒还彬彬有礼,君臣有别的顾月儿与萧乾简直像同时换了两个人。此刻,顾月儿正跪在黄袍之下,低垂着眸子,做出一副十分恭敬的样子。
“你给我滚出去!”秦羽听到萧乾的呵斥,不敢多做停留,踩着莲步飞快的走了出去。
秦羽走出门外,看了看这五月的艳阳天,微风不燥,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可偏偏自己却与这一切这么不相称。
她并不走远,她虽然没有秦悦的足智多谋,可她也知道萧乾没有让自己走远,也没有因为自己刚才的逾规之举大动肝火,不是因为他不生气。
这不过是因为自己还有丞相之女,侧妃之位这么个虚名,萧乾是在提醒自己,顾月儿便是自己的后果,她的下场就是时候自己的下场,她的今天也就是自己的明天。
静谧的空气终于再次有了波动,耳膜里终于传来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痛苦呻吟之声。
“啊,太子殿下,月儿知错……月儿知错……求你……求你饶了我吧……啊……”
“知错?你不是一惯喜欢任意妄为吗?你不是一惯眼高于顶吗?你不是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吗?怎么竟也知道低头认错,摇尾乞怜吗?”
顾月儿早已经痛的无法呼吸,她蜷缩在地上,用手紧紧的挡着脸,指缝里似乎有着黑色粘稠的液体,又似乎有着什么白色的物体正在不安分的蠕动。
“可怜哪,可怜!好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好一个清丽无双的容貌,竟就这么毁了?也不知得钻心食肉之痛,你可还受得住?”
萧乾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渊索命而来的厉鬼,让这一墙之隔的两个女人都在止不住的瑟瑟发抖,战栗不止。
“太子殿下,月儿不知做错了什么?月儿已经受了三个时辰的魔血蛊……这……这番又受了……”
“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哈哈,这是可笑,荒谬!莫非使者竟还没有告诉你,你是因为什么而受的刑?”
顾月儿仍旧疑惑的看着萧乾,其实她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了什么才受了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