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因为雪花带来的伤口极小,所以它因创伤而流的血液除了在体内四溢,却是半点都不同穿破毛皮的阻挡飞溅而出的。
而且雪花熔点极低,体内的血液早已经将它们融化殆尽,所以带着血毒的雪花也同样出来。
最后数以万计的雪花同时融进雪狼体内,就算它不因为五脏俱破而亡,饶是它再耐寒,也抵不住从内到外的寒冷,这些融在血液里的雪片会将它们冻得结结实实。
怪大夫拍着胸口笑着对楚离和萧熠说:“当真是好险!差一点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得善终,葬身狼腹了!”
当然不只怪大夫一个人如释重负,萧熠和楚离也各自常吁了一口气。
三人正准备离开,可是却自身后听到一串极轻的脚步声,又伴着间断未断的粗粗的喘息声。
既然一回头,猛然发现一匹毛色近乎透明的孤狼,它正悲凉的走到刚刚为首的那匹狼身旁,伸出血红的舌一下又一下的舔拭着同伴的尸体。
这似乎是这匹孤狼在表达着对彼此的爱意,亦或是不能同生共死的悲哀。
只听一声凄厉悲怆的嚎叫声充斥在整片雪狼谷的大地上,孤狼的头向上抬着,嘴巴微微长着,它的叫声经久不散。
萧熠也为之震撼,显然死去的是他的爱人,令人动容不已。
孤狼一直静静地,静静地蹲坐在那里,眼神呆滞并且空灵。几人看了一会儿,心里也有些酸涩的意味。
原本就是他们闯入了雪狼世代相守的领地,而又进行了无奈但却不得不为之的血腥杀戮,无论怎么说都是他们的错。
即便它们并不是人,不会喊疼,不能完整的表达对死的恐惧,但却仍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几人决定离开,因为谁也不忍心再动手伤害破坏这温情却又伤情的一幕,可是突然,这匹孤狼竟然向萧熠发出猛烈的反扑和进攻。
因着它的突然来袭,又是竭尽全力的一击,萧熠明白自刚才一战,已经用了不少内力。这一击他怕是抵挡起来会有些吃力,亦或者根本抵挡不住。
没想到楚离竟突然挡在他的身前,将自己的梨花铁扇凌空掷出,扇子边缘便真的像开出梨花一般,露出尖利的锋芒。
扇子翻转成花,自孤狼眼前飞过,自此以后,那扇子便是它看到的最后景象了。楚离并没有杀它,只是划伤了它的眼睛。
萧熠本以为楚离是因为害怕孤狼的鲜血飞溅才没有结束它的生命,所以萧熠便想提气再次运用雪刀之法,可是却再次被楚离制止了。
他说:“看它的身形不似寻常雪狼一般矫健,而此时正值暖月,它的毛发又极为顺滑透白恐,怕是怀孕即将临盆的母狼。”
萧熠这才明白,也就堪堪撤了手,可是雪狼却显然没有丝毫求生的意识,竟然用残破的眼睛疯了一般撞上峭壁之地,血虽然流了一地,但是却没有半点粘到几个人的身上。
怪大夫似乎深有感触的说:“久闻雪狼痴情绝欲,一生只有一个配偶,若是配偶已死,自己绝不独活,可是却没想到它殉情的方式是这般惨烈又悲壮。”
孤狼忽然又抽搐了几声,怪大夫仔细一瞟,有些惊喜的说:“不好,它怕是要生产了……”
怪大夫正想走过去瞧瞧,可是却被两人拦了下来,他摆了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如今它已经伤不了我了,况且雪狼生产之时,羊水可解自身狼毒,否则幼崽又怎么承受的住。”
“若是此刻不帮一帮它,恐怕它自己是没有力气将腹中的幼狼生出来的,医道仁也,岂能不救?”
言谈之间,他已经走了过去,孤狼虽然看不见,但是仍旧敏锐警觉,它下意识的拱起了身子。怪大夫摸了摸它额头上的毛,安抚了片刻,雪狼竟果真渐渐安静了下来。
在怪大夫的帮助下,孤狼很快的生下两只通体雪白的狼崽,不同寻常的是,这两只狼崽的耳尖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