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焦急的、担心的、还有点恼怒的。
“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刚进来,什么都没有说。”
……
似乎起了点争执,而另一道声音是,荧?
绫华挣扎着睁开眼睛,刺目的光扎得她又闭了上去,但这点小动静仍然被一直关注她的两人发现了。
“醒了!”绫人坐在她身边,捂着她的手,问她感觉如何。
“无……碍……”绫华一张口才觉得嗓子哑,兄长给她喂了点水,她才有力气把剩下的话说完:“这是哪?”
触目可及的陌生,大片大片的白墙,奇怪的铁架,刺鼻的味道,还有扎在她手里的透明管子……这明显不是她的房间,而且不太像稻妻的房屋。
她想问的不止这个,还有为什么荧怎么在这里?以及兄长的穿着为何如此随意?
“这里是医院,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绫人把手放在她额头上,测了测体温,又按了床边的按钮,叫来了医生。
绫华怔怔地看他忙活,余光瞥见门边的荧。荧也穿着奇怪的便衣,更奇怪的是她看向自己的表情:探究,沉重,眉眼间还有几分生分。
荧……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绫华凝视着她。
察觉到这道灼热的视线,荧默不作声地避开了。
倒是一旁的绫人注意到了她们的眼神交流,客气地和正在说话的医生道了声歉,转头就冷下脸对门口的人说:“你先回去吧。”
非常不礼貌的语气。
绫华瞳孔微缩,来不及思考他的态度为何这般差,只见荧神色微沉,沉默两秒后转身离开。
“兄长!”绫华仰着脖子想挽留,苦于没有力气,只能躺回去,语气哀婉。
“你好好休息,其他事交给我。”绫人对她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语气也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强势。
好奇怪的感觉。
她脑子不大清醒,连带着话也听不太明白,只知道自己好像昏迷了十天,一直没有进食,都靠什么静脉营养液吊着命,这两天会很容易疲倦,还要再住院观察两天。
至于昏迷的原因,暂时没查出来,可能是因为那天受了巨大的刺激,而刺激是什么,绫人欲言又止,不太想说的样子。
老实说,绫华已经开始累了,兄长和这位医生的话,十句有四句听不懂,剩下的六句有一半是靠蒙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让她去猜他的心思,实在是有些为难。
“一周前的事,你忘记了?”绫人语气渐沉,和医生对视了一眼。
“是……是的,不记得,有什么,特别的。”她身心俱疲,说一句完整的话都要好一会。
绫人收敛了表情,让她不要担心,好好休息,告诉她这些事都不急。
绫华缓缓闭上眼睛。
再睡一会,身体好了才有精力去处理更多的事情,以及解开一些可能存在的误会。
没睡多久,她就被腹中的饥饿感叫醒了。
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绫人似乎早有所料,见她眼皮微动,就过来帮她遮了遮光,等她完全适应了屋里的亮度,再把手收回去。
“先漱个口,再喝点粥。”绫人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看着她喝了小半碗,斯斯文文的样子,不由发笑:“你这一病,倒是文雅了许多。”
他权当玩笑,绫华却敛了敛眉,若有所思。从她醒来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不管是此地的风格还是哥哥的言行举止,都透露着怪异。
绫华脑袋昏沉,怀疑自己是否还在梦中。
“好啦。”绫人弯了弯眼睛,神色无奈:“不逗你了,等下又跟母亲告状。”
“母亲……?”绫华手里的汤匙掉了下去,磕在碗沿,发出一声轻响。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久到就算听到,心脏也不会骤然刺痛,只会慢慢地紧缩,直到麻木。
“兄长你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