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她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乖顺服从。
火凤凰,涅槃重生。
百姓私底下称她为凤凰真不为过。
皇帝倒是不知丞相之女还是如此刚烈的性子,这样一想,邰沉月做太子妃也确实不合适,便想劝劝儿子放弃。
“既然你也知她不喜,我们也莫强求,听父皇一句话,天下好女子众多,别为情爱之事伤心伤神。”
“万人非她。”
柏北呈的声音很轻,近似呢喃。
皇帝刚开始没听清楚,还再继续劝说,见他两眼空空,不闻耳边事,一副不配合的模样,也知道了那句话是在反驳他。
皇帝见他油盐不进的倔样就有火,也不知是像了谁!指着儿子鼻子骂道:“朕倒要看看你这个大情种,能落着什么好!”
说完便甩袖离开。
柏北呈伸手推开窗户,又开始了一如既往地放空发呆。
他还能干什么呢?
抢不得,怨不得,爱不得,恨不得。
这样发呆也挺好,至少此刻他的心不会像破烂风车一样漏风到喘不过气来。
他想把所有情绪都扯离,什么都不干,就静静地坐着。
柏北呈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医好他,他连想死都被别人斩断。
他有时候真想发笑,人人都说他是下一代明君,说他勤政爱民,可事实呢?
他是一个卑劣胆小的老鼠,见不得光的脏东西。
人人爱戴的太子皆为一人所做。
人人爱戴的太子皆为一人所愿。
她喜欢正人君子,他就收敛一切卑劣不堪。
她喜欢白衣,他就只穿白衣。
她喜欢梅香,他就亲自为她做香料。
他的一切喜恶皆是由她起,爱她所爱,憎她所恶。
可是她……却厌烦他。
她不要他了,他该怎么办。
爱她深入骨髓,嵌入血肉里,万般割舍不得。
他又能怎么办。
现在只能强迫自己远离她,只有自己站得远一点,她才会开心。
她开心了,是不是就会少厌烦他一点。
现在他所求所愿皆是她平安和乐,诸事遂愿。
他自己不重要。
无论他对她的渴求有多大。
都不重要。
宫中太子病重的消息也传开来,民间百姓自愿组织为太子祈福。
可太子的病一日重过一日,不见好转,皇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下令御医们全力诊治。
太子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其中御医也发现太子患得是心病,他自己根本就不愿医好,病人不配合,再高深的医术也无从下手。
御医们将此事禀明皇帝,皇帝骂了他们一句废物,就急冲冲地往东宫赶。
见躺在床上瘦如枯槁的儿子,他也不忍心再骂,柔声道:“明日她来看你。”
这对天家父子都知道她是谁,柏北呈眸中的光彩一现,又落入不见,他伸出手握住皇帝,用着破碎嘶哑的声音说:“儿臣不愿,父皇不要逼她。”
她怎么会想来见他呢。
离不开的人一直都是他。
皇帝知道儿子是不愿强迫他的心上人,可儿子这副死气沉沉,就差棺材入土的样子,如何能不让他心焦。
等下回御书房就把右丞相招来,让他的女儿来看看太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
现在先安抚住儿子,皇帝将柏北呈的手放入锦被中,轻声说:“父皇没有强迫她,是她听闻你重病了,自己递了折子说明日要来看看你。”
柏北呈本来就渴求邰沉月,将死之人对那仅一丝的怜爱也甘之如饴,也不再去捕捉父皇言语上的漏洞。
他慌忙起身对着宫侍说:“快,把铜镜拿给我。”
皇帝见儿子有了几分生气,暗自决定一定要把邰沉月请过来,就算是绑也要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