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惊天大冤种, 就很气,但是却没有什么办法!
江天青内心开始疯狂辱骂这个绝世剑神数万条。
但无论她再骂,她选择的这本书也已经是木已成舟、无法再更改了。
只好作罢。
她从那九玄塔正门出来之后, 一眼就看见两位大爷靠在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躺椅之上,一人怀里捧着一杯枸杞泡茶, 神情悠然,一眼看过去分外的养生,十分的健康。
见她出来, 宁流升转过头看了一眼在另一侧摆放的一只精巧的沙漏。
那沙漏用某种晶莹剔透的灵精制成,内里用星河流沙填充,流沙下滑时宛如星河流淌,看上去美轮美奂。
而此时, 那星河流沙方流淌过十分之一。
宁流升大惊, 他看向谢乘月,语气中透着一丝惊讶:“你这徒弟,怎么这么快便出来了?”
谢乘月打了一个哈欠, 幽幽道:“你问我我问谁。”
九玄塔每本秘籍的进出都有着严格的规定,宁流升依照惯例要对江天青挑选的秘籍进行记录。
他朝着虚空一抓, 空气中凭空出现一支通身漆黑的笔杆,那笔杆玄黑为底, 上面烙印着金色的繁复阵纹,一层层阵纹在其上错落有致的重叠。若是有器修在这里,定会惊讶这是哪位器修大能的作品。
这便是宁流升赖以成名的本命法器——判官笔。
一笔落下顷刻之间便可断人生死。
同旁的善于舞文弄墨吟诗作画的儒修不同,他独辟一门“七杀笔”, 一笔一杀, 同判官笔相得益彰锦上添花, 一笔一画行云流水之间便叫修士死不瞑目。
这同儒门讲求和平的理念截然不同, 因此宁流升在外还有一个名号——儒门弃徒。
此时这在外面叱咤风云叫人闻风丧胆的判官笔,在主人手中却收敛起了一身的锋芒,温顺平静的像一直平平无奇的社畜毛笔,浑身上下盘踞着打了上千年白工的怨念。
宁流升大爷一般把腿一翘,从洞府之中拎出来一本册子,那册子破破烂烂的,一眼看过去便知道有些年头了,但其上却散发着属于上品灵器的微光。
这是流传千万年的九玄塔造化生册,这册子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羊皮小本子,为天玄宗开山老祖创宗时在山下随手买得,用以记录门中弟子在九玄塔中的典籍借阅情况。
它本为凡品,但和九玄塔相伴相生多年,受这万万千修真典籍影响,也沾染了上了几分灵气,经年累月之下,便进化出了神识,由凡品变为灵器。
那灵器无人翻动,便自行平摊于半空之中。
随后书页哗啦啦疯狂转动,别看那册子只有两指的厚度,却足足翻动了有半刻钟,翻过去的每一页其上都布满着密密麻麻的借阅情况。
等到最新一页的空白之上,宁流升抬手一挥,半空之上的判官笔便悬浮于造化生册之上。
落笔之前,宁流升开口问道:“你这徒弟姓甚名甚,借阅为何书,告知完了我好登记造册。”
宁流升作为一个再标准不过的死宅,常年盘踞于九玄塔之中,除了修真界某些点名道姓推脱不得非要他去的盛会,他活动范围一向不超过九玄塔方圆半里之内,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终极缚地灵。
正因如此,他消息极为滞后,对方才大殿之上江天青一战成名的情况一无所知。
“万剑峰,江天青。”说到此,江天青禁不住顿了一下,“借阅书为……”
她此时此刻满脸痛苦面具,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那个鬼迷日眼的自己。
但自己选的书,哭着也要把它的名字念完。
江天青抱着视死如归的勇气,闭着眼睛,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九十九天,教你成为绝世剑神!”
她每往外蹦一个字,宁流升和谢乘月的神色便诡异一分。
最初她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