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探口风,真要想结亲,也不会找他曾祖父。
他高兴了,又跑去他娘那里,先他娘要保证:“我的亲事得我点头了,你才能答应下来,不能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应下来,不然我就离家出走不当你儿子了!”
舒颖好笑,也看到了儿子的认真,笑着应:“好,晓得了,祖宗!”
顾思还不放心,做完功课就一直等他爹回了。
等人回来了就又把这话说了一遍,顾名觉得婚事这事还有些早,就答应下来。
顾思看他爹有些不太认真的样子,又重要一遍,顾名没好气:“一般都是当娘的相看媳妇,你给我说我还能观察人家姑娘去?!”
顾思一想也对,这才放了心。
顾名洗完脸,过来问起舒颖:“出了什么事,顾思今天怎么说起成亲这事儿?”
舒颖就笑着说了,顾名忍不住笑。
他又想起别的事:“那他和咱爷吵架,肯定让舒秩他们听见了,打扰人家。”
说起这个,他顺口又说起了旧事:“我就说咱们自己租个房子住,你非要住在外爷家,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
“你以为我住这里是为了省了几个钱?”提起这事,舒颖把心里的想法终于要说出来了。
“那还能为了什么?”顾名反问。
“这么长时间,你就从来没想过?”
顾名摇头,舒颖一想夫君的性子,是指望不了他自己去往这方面考虑了,干脆应他:“亲的不如近的,我还不是为了咱娃考虑。”
顾名认真听起来。
“你说娃以后要是念不成书了,只一个童生,那让我三爹给他找份好差事也挺好。要是考上秀才了,岁贡恩贡完全是论资排辈远着呢,可还有拔贡和优贡呢,不选中还好,可要是选中了呢?要是过了朝考了呢?”
顾名对拔贡和优贡具体的事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是学政选拔品学兼优的人到京城去考试,考过了就会授官。
他觉得:“……那还远着呢吧,你想那么远!”
舒颖想翻白眼,可惜不会,横了顾名一眼,:“就你想的近!”
顾名想着,媳妇想得远也不是坏事,就是;“那朝考是那么容易过的?你想他过他就过?”
“那总比考举人容易点吧!”舒颖没好气的应,“不指望他选出来当个知县,就当个教授或教谕,哪怕是个训导,这辈子也高枕无忧了。”
“拔贡好像好多年才举行一次吧?”事关儿子,顾名对这个话题也关注起来。
“拔贡十二年一次,每逢酉年举行,咱娃三岁到四岁那一年是亥酉年,下一个酉年是乙酉年,他那个时候刚好十五六,这个不行的话等下一个丁酉年,那个时候就二十七八了,就很有希望了。 ”舒颖扳着手指头给顾名算。
顾名越听越清晰,也越觉得困难:“到十五六他才考两次院试,才两次他能考上秀才?就算考上了,那也选不上他去朝考啊。”
“是以我才说丁酉年最有希望嘛。”舒颖已经说开了,要把心里话说完才自在,继续讲,“优贡虽三年一次,可一省才两个四个六个的,我其实不指望这个。”
“怎么就不能指望了,说不得就选上了。”顾名和媳妇开起了玩笑。
舒颖拿手里的鞋底扔过去:“指望优贡我还不如指望他乡试上副榜得个副贡呢!”
顾名接着东西笑了笑,把鞋底放一边:“优贡都是拔尖的人才,学政肯定不会挑年轻的吧?这还不如指望他考举人呢,至少不会看年龄。”
“是以我才要住到三爹家里来啊!”舒颖不高兴的用手肘撞了一下顾名,“举人我是不指望的,就指望他考个秀才,这样才行事方便啊。”
顾思用眼神催促媳妇继续,舒颖凑过他,小声道:“你想啊,三爹在府衙里,能接触到学政,这样我们送礼都好送啊,不然没人情,人家可不一定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