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寻了一遍负一楼,安琳觉得自己已经瞎了。
不是开玩笑的,她真的越来越分不清看见的东西,除了色彩鲜明的邪神之外,她看着什么都觉得是一个平面。
撞了几次墙……前面站着的邪神后,安琳放弃了查看一层大厅的计划。
她疲惫地揉着眼睛:“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得去休息一会儿,不然真的要瞎了。”
邪神用神特有的逻辑安慰她:“不会的,不管你什么地方……”
他想了想,似乎感觉有些不对,但还是犹豫着说:“不管你什么地方还好吧,我都能治疗你。”
“受伤,”安琳闭上眼睛稍作休息,顺便纠正邪神,让他说话能稍微顺耳一点:“这里用受伤和治好。”
邪神立刻重复了一遍:“不管你什么地方受伤,我都能治好你。”
说完,他听上去很有些激动地说:“我知道受伤这个说法,以后我会用了!”
他脑子真的没问题吗?再次思考了一遍这个问题,安琳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懒得和他争辩生物意义上的眼瞎,和大脑处理图像能力损坏的眼瞎之间的区别,非常随便地敷衍了两句。
“哇,真的吗,好厉害。”
和之前被夸了就很高兴不同,这次邪神没有骄傲地挺起胸膛,反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安琳已经回到了一楼大厅。
从正经的楼梯爬上来,又看过地图,她知道继续顺着这个楼梯爬上去,能到达一个通向京城里的黑色巨茧的通道,和科幻大片里演的秘密基地十分相似。
很想去体验一把,但脑子和眼睛真的撑不住了,安琳只能去找他们下来的邪神版楼梯间。
它突兀地伫立在大厅中央,轻易到几乎不用找就能看到它。
拖着哪儿哪儿都不太舒服的身体往那边走,安琳听到邪神突然语气古怪地问:“你刚才在欺负我吗?”
在她的努力下,邪神认同了“被欺骗=被欺负”这个等式,偶尔会聪明的发现她在骗他。
安琳瞟了他一眼:“你怎么发现……天!嘶……好疼!”
因为走路不看路,也因为身体过于疲惫、反应不够灵敏等原因,安琳被地上的某物体绊了一跤,整个人直挺挺地趴到了地上。
在摔了一个狗吃屎的窘迫感袭上心头之前,安琳就感觉到了膝盖和脚腕处传来的剧痛——这一块的地面非常不平,应该是布满了碎玻璃或者铁片之类的尖锐物体。
而她就摔在了这些东西上面,撑住身体的双手完好无损,因为邪神及时用自己替换了地面。
但她的膝盖、小腿和脚腕全都遭殃,疼到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截肢了。
“你真的好脆弱。”
邪神语气中满是惊奇地说着风凉话:“除了手之外,连腿都这么容易受伤。”
真是谢谢他的汇报了!
忍着疼,安琳崩溃地说:“我站不起来了!麻烦你等等再吐槽,先治好我的腿行吗!”
一股很奇妙的感觉笼罩了她的双腿,剧烈的疼痛感缓缓消失,正在安琳松了口气,想谢谢邪神的帮忙的时候,她发现了另一件让她震惊到说不出话的事件——
她正在缓缓上升,用摔倒时双手、双膝着地的姿势,直线上升,上升。
脑子懵了好久好久,安琳像是卡顿一样一点一点地低下头。
她的双手撑在邪神的手臂上。
她再用同样的速度,非常缓慢地探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
她的膝盖撑在邪神的另一只手臂上。
安琳再一次用无比缓慢的速度,转头看向做出不可思议行为的邪神。
“你、你……”她舌头都打结了,捋了半天才捋直了,问:“你在干什么?”
因为高度的起点不同,现在邪神是仰头看着她的。
“我在保护你。”
他无比自然,仿佛什么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