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持不下。
薛贵在试图接近不成后,便停下脚步,笑容意味深长的看着苏长音。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
苏长音微微蹙眉,诡异的感觉划过心头,紧接着忽然感觉到手脚一阵无力,手臂轻轻颤抖,不得不将桃木剑往地上一插,勉强维持住轻轻摇晃的身躯,神情惊骇不定:“……软筋香?”
“不错,自方才发现有人跟踪之后,我便在兄长的坟前燃了三炷软筋香,方才离开也是服解药去了。”薛贵上前两步,强势拿走桃木剑,半揽住苏长音踉跄倒下的身躯,摇了摇头道:“贤弟果然对偷鸡摸狗的事情一无所知。”
苏长音艰难抬起头:“你……要杀我?”
因为逆光的缘故,薛贵的面容淹没在黑暗中,阴冷犹如索命的森狱修罗,只见他忽然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轻轻一笑说道:“聪明。”
苏长音心中一惊!
前所未有的惊慌瞬间包裹住了他,不过很快他又强自镇定下来,“你在骗我。”
薛贵愣了一下:“什么?”
“你的眼里根本没有一点杀意。”
薛贵微微一呆,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副凶神恶煞的神情随之烟消云散。
他有些惋惜地说道:“竟然没有骗到你。”
“令堂曾是我兄长恩师,我也并非心狠手辣之人,贤弟与我无冤无仇,我怎么会痛下毒手?下软筋香也只是想请你安分一点罢了。”
他说着,半带着将苏长音放到一旁的树下,接着回来将那个木匣子重新埋了回去,收好桃木剑,这才折回来将苏长音背在身上,转身朝山下走去。
都说山上容易下山难,薛贵一介文生,又背着成年男子,稍显吃力。
好在他的宅子离这里也不远,很快就把苏长音带到了自己家里,背到客房小心安置在床上。
薛贵吁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薄汗,“这香的药效只有十个时辰,十个时辰过后我便取了卫春明那狗贼的性命,现在只能先委屈贤弟一阵。”
“……”苏长音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他要杀卫春明?!
“本来是不用那么着急的,只是现在出了你这个变数,只能快刀斩乱麻了。”薛贵叹了口气,随即半弯下腰安抚地摸了摸苏长音的头,半哄道:“睡吧,睡一觉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越来越轻,也不知道是说给苏长音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薛贵的注意力都放在苏长音身上,是以并没有发现不远处一株茂密大树微微一阵颤抖,一道人影自树冠间急速窜出,兔起鹘落朝皇城奔去。
深夜,大理寺刑狱。
古往今来的重狱刑司之地,一眼望去四处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自门口走进去,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从里面传来。
走廊左侧隔出一个隔间,以做办公之用,叶庄高坐在书案之后,单手支颐,就着暖橙色的烛火神情专注地查看着手中的文书。
这是一份口供。
自前几日从卫府押回来一批下人,排除掉一些没有嫌疑的之后,将剩下的人严刑拷打一番,总算逼供出了真凶。
“薛贵?”叶庄略一沉吟。
他正想唤来下属调查薛贵身世,忽然间不知感觉到什么,双眉一蹙,抬眼冷声道:“出来!”
书案之前悄无声息的出现一道人影,黑衣束发,紫黑覆面,正是暗卫。
此人上前两步,躬身在叶庄耳边说了些什么,后者面色瞬间阴沉,只见暗卫说完后,他“霍”的一下站起来,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备马!”
苏长音僵着身子躺在床上,困意席卷而来,他却强睁着眼睛不敢睡去。
薛贵自从将他安置好后,就离开了房间,也不知去了哪里。
这期间他不断尝试挪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