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犹如一个重磅炸弹,顿时激起千层浪。
苏长音大吃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庄没有回答,他狭长的双眸定定看着苏长音,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你过来。”
苏长音:“……”
叶庄:“大庭广众之下和别的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苏长音:“……”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不体统了?
还是叶庄身后的青年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苏小公子有理了,我乃大理寺司直公冶慕。”他长着一张十分清秀的娃娃脸,笑起来颇有几分讨喜,只见他笑意盈盈说道:“卫严首级被盗一事乃是我接管的,与其问王爷,倒不如问我最详细不过了。”
说罢,将事情言简意赅解释了一遍
原来卫严的尸身原本已经算好日子将在三日后下葬,这期间一直停放灵堂,亲眷每日晨暮会去打扫灵前,不料今日一早卫夫人去上香时,却见卫严的棺材大敞,散发恶臭,头颅不翼而飞,只余下一具腐烂的躯体。
卫夫人当场就吓昏过去,之后又连忙遣人急急上报,因着卫严的案子最近颇受圣上关注,乃是大理寺处理诸多案件中的重中之重,不敢拖延,司直一大早便奔到王府上禀,叶庄这才弄得连早朝都不上,急忙处理此事。
苏长音惊讶不已:“卫大人的尸身停放在卫府,由亲眷看管,是谁这么胆大妄为,竟然能从卫府中盗取他的首级?”
卫府好歹是朝廷重臣的府邸,这简直太嚣张了!
公冶慕说道:“是谁不得而知,但极有可能就是杀害卫严的凶手。”
卫严的案子证据不足,本就困难重重,此时突然又新的转折,势必不能放过。
苏长音本就和此案说不清道不明的嫌疑,于公于私都要走一趟。不过……
想到卫府,苏长音就不可避免的想到卫风,忍不住皱了皱眉,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对!”令无芳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问道,“既然盗取首级的那人很有可能是凶手的话,那就和我师弟没有关系了,昨夜我师弟一直宿在王府,王爷是有目共睹的,这已经足够洗清嫌疑了,何必再到卫府去!”
他刚说完,叶庄却像是看傻子一样,冷冷瞥了他一眼:“看来令太医相貌堂堂,却是个听不懂人话的。”
“哎呀,这位公子怎么还听不明白?让苏太医配合调查是圣上的旨意,越是众目睽睽之下,对苏太医越没有坏处。”
公冶慕上前一把勾住令无芳的脖子,拼命朝他挤眉弄眼。
令无芳被他那自来熟的模样弄得够呛,臭着脸企图把人推开:“别动手动脚!”
公冶慕不为所动,甚至露齿一笑,神情十分轻快,“公子如若不放心苏太医,便随我等一起去不就得了!”
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把令无芳拖走了。
卫府。
如果说上次叶庄与苏长音来时,卫府的气氛是愁云惨雾中带着几分热闹,那么如今便是热闹不在,徒留一片萧条寂寞了。
几个人被门房领着往里走,整个卫府静悄悄的,不见一丝活气,就连偶尔路过的下人脸上都带着愁苦之意。
顺着熟悉的路线走到灵堂,遥遥就见前面乌泱泱挤满了人,哭声震天。
苏长音举目看去,只见声音最大的是一个穿着华服一身贵气的妇人,正由卫风半掺着伏跪棺材边,神情悲戚地哭得歇斯底里,在她身后还跪着一大片妇人幼童,看样子应该就是卫严的其余妾室与庶出的子女。、
除此之外,灵堂供桌边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对方身着赭紫织纹长袍,苍老的面容带着几分哀恸,正是丞相卫春明无疑。
公冶慕口中啧啧有声:“哭的这么惨,看来来得不是时候。”
苏长音这才发现公冶慕竟然是天生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