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说一次两次,对方根本听不进去,那干脆不必浪费口舌。
令无芳眯起眼,唇畔依然勾着笑容,笑意却不及眼底:“好张狂的口气,也不知你到了那位王爷面前,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卫风没有接话,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苏长音身上,仇恨扼住他的心脏,眼眸深处渐染猩红。
酒精搅动着他的神经,此时他的脑海中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声音——
既然无人为他主持公道……那不如干脆就由他杀了这人,为父亲偿命吧!
苏长音被他盯得莫名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自觉后退一步,扯了扯令无芳的袖子:“师兄,我们还是走吧……”
“走?我让你们走了吗?”卫风嗤了一声,向前一迈步,大声喝道:“拦住他们!”
卫严身后跟着的那些青年俱是他的狗腿子,闻言立马冲了上来,欲要相拦,但令无芳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场一拉一带,抬起脚用力一踹,就把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青年狠狠踹了出去!
肉体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偌大的雅间顿时成了战场,几个大男人推搡来去,被屋内弄得一片狼藉。
那些个妓子何曾见过这种场面,纷纷惊声尖叫,步伐慌忙逃离这里。
苏长音原本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见状只得重新折回去。
令无芳身为世家公子,自幼骑射演武一样没落下,但归根到底还是一个文职人员,一人面对几个青年男子,刚开始还好,几下后就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连原本不离手的扇子都不知道摔在哪里去了。
苏长音刚进回屋,就见一个青年顺手抄起一个花瓶,站在背后冲着令无芳的脑袋就要砸下来,登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失声大叫道:“师兄小心!!”
电光石火间,根本容不得他思考,身体动作比脑子更快一步,下意识冲上前用力推开令无芳!
下一秒,一声瓷器破裂声犹如惊雷响彻耳畔,后脑勺袭来剧烈的疼痛,苏长音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脑海刹那间陷入空白。
他恍惚地踉跄几步,绊到门槛,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栽去!
这雅间的门口处就是楼梯,他就这么咕噜噜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最后额角用力磕在地上,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楼上。
令无芳被推了一把后,听到声响下意识回过头,目睹苏长音滚下楼梯的画面,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衍之!”
他一把甩开正缠着自己的一名男子,三步并做两步冲下了楼。
楼梯拐角,苏长音清瘦的身躯无力俯伏在地,一动不动,令无芳颤抖地伸出双手,托着他的后脖颈将他半抱在怀中。
只见怀中的青年双目紧闭,平日里总笑意融融的俊秀脸庞苍白到不见一丝血色,洁白的额角处,一枚小半个巴掌大的淤青隐没在青丝中,望之触目惊心。
唯有微弱的呼吸带动胸膛一起一伏,彰显着生命的存在。
感受到怀间的呼吸起伏,令无芳紧绷的背脊骤然放松下来,深深吐了口气,好似劫后重生一般,如释重负。
背后传来卫风的嘶声大笑:“摔得好!老天爷助我,倒省了我一番功夫!”
令无芳没有回头,身体似雕塑一般纹丝不动,好一会儿,才微微侧过脸,看着卫风的双目涌动着赤红,语调却像是含着冰渣:“皇城之下,卫公子未免也太过猖狂了,当真以为令某是个好相与的?”
此时此刻,他终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张俊脸森冷得令人胆寒。
令无芳向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虽然平日里看似放浪不羁一副风流公子的做派,但其实心眼小的紧,可一旦被人触及底线,绝对是眦睚必报、以眼还眼。
如果说之前对待那些舞女,他是仅仅是想略施薄惩,那么现在面对卫风,简直恨不得将他扒下一层皮来泄恨。
更别提他的眼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