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阿妩的小姑娘,脸颊鼓鼓,像塞了两只河豚在嘴里。对面的娃娃脸少年也不逞多让。
两人被噎住,方才上楼来的那个清冷女子,走过去帮忙顺着后背,抬脚就要踢起哄的银发斯文男。
白琛躲开桑笙的绝情一脚,双手一摊,无辜道:“这可不能怪我,是他们两个自己要比的。”
当然了,这其中,势必要有人巧妙地挑起两只小菜鸡的斗志。详细过程就不必让桑笙知道了。
桑笙拍着孟妩的背,无奈道:“饭前吃这么多零嘴,待会要怎么吃得下蟹子?”
“蟹子?嗝,什么,嗝,蟹子?嗝嗝,哪来的蟹子?”孟妩打了一连串的嗝,一脸的错愕。
“嗝!”正在努力憋住打嗝的古愚,听到蟹子后顿住,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清蒸和香辣蟹,昨晚从媚姑那儿拿来的。”
孟妩不打嗝了,她低头在身上摸来摸去:“哎,我勺子呢?”
“我要捶死你,你大爷的白琛!”
白琛长腿一跨,伸出手指摁住张牙舞爪的孟妩:“哎呀哎呀,谁让你们两个最能吃呢。每次吃东西,都跟虎口夺食一样。”
楼下吵嚷,楼上的人迟疑着下楼来。
白琛松开发怒的小炸毛狮子,闪身避开,一个闪现来到她身旁。
“这位美丽的姑娘,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白月芙。”
“呀呀,好巧,我也姓白。观姑娘相貌,莫不是三百年前与我同属一家?”
“……”
险些头磕到柱子上的孟妩,抱着手臂冷呵道:“呵,就你那厚脸皮,绝对仅此一家,祖上代代独苗传下来的。”
白月芙往一旁看去,那个清冷的女子,正将一只肥猫从桌上拎下去。
她轻轻咬了下唇,走近前去。桑笙听见动静回头看她。
“你好,我叫白月芙……”那双眼睛有股沉静的力量,盯着她看时,就像两汪漩涡,将她不由自主地吸进去。
白月芙有些紧张,那双带着雾气的眼,有些迷蒙。她眉眼温婉,身形纤纤,说话温温吞吞,不紧不慢。
一看便知是个乖乖女。
桑笙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我可以在你这儿借宿几晚吗?”她说完,又连忙补充道,“我有钱,我会付住宿费的。”
“……”她这样坦诚单纯,倒叫桑笙不放心放她一人在古镇内溜达了。
桑笙往碗里盛着粥,道:“你这几天要喝药,忌荤腥,晚饭便吃些米粥青菜吧。”
她语气淡淡,并不过分亲热,却让人感到分外舒服。白月芙应声。
身旁的一人一猫在吵架,那个圆脸娇憨的少女,扯着肥猫的腮帮子嘲笑他。那猫儿恼羞成怒,冲她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一人一猫激烈地吵了起来。
白月芙望着雨中的一方天井小院,耳边吵闹,心中却是久违的宁静。
……
雨丝轻轻渺渺飘了一整天,暮色将至,桑笙时不时看向门外。
她问孟妩:“白月芙去哪儿了?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呀。”孟妩在一旁逗着篮子里的小团子,随口应道。
眼看天渐渐黑下来,桑笙想到那个柔弱单薄的姑娘,抬脚走出门。
在门口,她跟白月芙撞了个满怀。桑笙伸手,扶住险些被撞倒的白月芙。
她身上有些湿凉,道谢的声音温温吞吞,还是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低头上楼的瞬间,桑笙看到了她微红的眼角。
从山上流淌下的雾气,将整个古镇吞下去。
一连两天,白月芙在外游荡,至晚方归。她的情绪一天比一天低落。
到第三天,桑笙见白月芙迟迟不下楼,上楼敲了敲她的房间。
无人应声,桑笙等了片刻,推门而入。
床上躺着的人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