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四处乱跑。
死者为大，全尸最好。小舟弯腰捡起一旁的脊椎，想物归原主。
一只小虫子从骨间掉到手上。他不甚在意地甩了下手。
掌心微刺痛，像被蛰了一下。他低头，掌心处多了个红点。一只红色的小虫往他肉里钻去。
他手一抖，脊椎骨落地。
“秦，秦队！”
祁声听见动静看过去，眼神微变。他快步上前，经过小桨身边，顺手从他腰间取下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
“伸手。”
小舟眼皮子抖了抖，此刻祁教授看他的眼神，跟看解剖台上的尸体无甚区别。
他嘴唇抖着：“那啥，祁教授，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秦铮脸色难看，他一巴掌轻拍了小舟的后脑勺上。
“闭嘴！”
不远处，一个小小的白影一闪，很快消失在胡同口处。
刀在火上匆匆烤了一遍，寒光一闪，祁声手上动作快了起来。
他动作极快，但蛊蜱钻进肉里，如鱼入水。每次都能叫它逃开。不多一会儿，小舟的胳膊上多了好几道口子。
祁教授刀法稳准狠，刀刀扎进肉内，又刀刀避开血管，精准地很。
小舟龇牙咧嘴，五官狰狞扭曲。
秦铮攥着他的小臂，力道慢慢收紧。
他看向祁声，祁声薄唇紧抿，一向沉静的目光陡然狠厉。一瞬间，让他想起曾经并肩的日子。
祁声又下一刀，蛊蜱堪堪在刀尖下逃开。他紧抿着唇，捏着刀的手紧了紧。
小舟呲着牙，头偏向一侧：“祁教授，您下刀剜肉吧。最差的结果就是断个手，左右我右手也能握得住枪。”
蛊蜱正渐渐往肉里钻去。再扎下去，就算蛊蜱没将他的肉钻烂，刀子也要将他胳膊扎烂了。
祁声算准它的方向，扬起手中的刀。
寒光一闪，小桨偏开眼，不忍看。
桑笙拎着盒月饼拐进条胡同，她掏出兜里躁动不安的纸人。小纸人拽着她的手指，死命往一处拉。
快步走过一条胡同，地上一个小小的身影飞也似的跑过来。
她收了两个纸人，抬脚走向胡同深处。
在寒光刺进那条血肉模糊的胳膊前，一只手横过来格住祁声的手。
“扎成这个样子，手不想要了？”
祁声怔愣，秦铮皱眉。
见桑笙抬手就要碰小舟的胳膊，他呵斥道：“住……”
“闭嘴。”祁声快他一步，将位置给桑笙让开。
蛊蜱已经钻入肉内，现下也没有生肉香油做引。桑笙划破指尖，将血滴在刀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