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的其他人,深受他情绪的影响。
短短一夜,也不知他积攒了多久的爱与痛,所有情感的交织与爆发,几次让梦境摇摇欲坠。
桑笙有些呼吸不畅,她捂着微微刺痛的眼,略略闭目养神。
溪午安慰她:“你第一次入梦,有这样的反应正常。”
桑笙轻轻应声。
她没告诉溪午,她的大脑中,被强塞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和情感。
没几日便是元旦,佛堂祈愿阿媛是躲不过去了。晚间躺在床上,柳景初听她幽幽地叹气。
“不想去就不去,明天大夫人派人过来,我帮你回了。”
阿媛摇头,晃得枕头都歪了。
“不行,这次不行。”这次是求佛保佑他身体康健的,从元旦起,到年关,阿媛都要去拜一拜。
事关柳景初,她不想躲。只是一想到要面对黑脸的孙碧云,以及那些难搞的婆子,阿媛一个头两个大。
她叹口气,翻过来覆过去,将被子间的热气全放了出去。
柳景初拉住她,顺势将她拉得近一些。
“别动了,睡觉。明早我陪你去。”有他看着,总不能再让她受委屈。
阿媛咯咯地笑。
柳景初觉得她吵,伸手去捂她的嘴。
她笑过后,将他的手拉下,翻起身来,趴在他脑袋上,好奇地问道:“哎,你说大伯母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
他闭着眼:“什么样子?”
“就是,”阿媛歪着脑袋想,边想边说,“很凶,不笑,看着很吓人。总是罚我,瞪我……”
“嗯。”
阿媛不满他单个音节的敷衍,伸手去扒他的眼皮。
“嗯是什么意思啊?她对你好,可是为什么对我那么差?你是她的侄子,我是你的妻子,那我就是……”
嘴巴被捂住,柳景初拉着她躺下,手在她脸上捏了捏。
“你不要理她,她要是欺负你,你同我说。”
阿媛拉下他的手,睁大眼期待地看着他:“然后呢?告诉你然后呢?你会替我出头吗?会吗会吗?”
她摇着他的手,小嘴叭叭个不停。
要不然呢,难道是拉过她来先骂一顿,让她熟悉熟悉流程吗?
柳景初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闭嘴歇会儿吧。”
阿媛如他所愿安静了两分钟,在他闭眼享受温香软玉在怀时,一骨碌翻起来,险些没将他下巴磕掉。
“嘶……”
“啊呀!”
他疼得皱眉,伸手将冒冒失失的兔子捞回来,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阿媛顾不上脑袋,呼呼吹着他的下巴,乖乖认罪:“对不起,我起得太急了。”
“嗯,你要做什么?”
阿媛凑近,搂住他的脖子,神秘道:“我偷偷听到,大伯母的儿子,在外面做完生意回来了。就住在后院的院子里。”
“景初,我为什么一直没看见过他?他不跟我们一起过节吗?”
接下来的场景桑笙看不到了,她只觉浑身似是要被撕碎,眼前急速闪过无数的光影。
风声自远处而来,忽远又忽近,穿梭过无数的时光岁月,轻轻地吹向耳边。
桑笙身形微晃,手指被抓住,她定一定神,在一片模糊中,她看到溪午不甚清晰的脸。
远远近近,忽大忽小,那两片唇张张合合,似乎在问着她什么。
皮肤一寸一寸地发热,桑笙的舌尖猝然碰到一颗珠子。
混灵珠。她瞬间清醒,溪午的脸在面前放大。
“喂,没事吧?”溪午盯着那双目光发散的眼,拉过她的手传给她一些力量。
桑笙点头,垂在一侧的手微微发颤,掌心被冷汗浸湿。
“没事。——你要做什么?”她看着溪午。
溪午正从兜里掏出香炉,将两边的护耳扭转。
她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