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刻薄阴沉。
如今更甚,那双眼睛刀子似的,势要将阿媛一刀一刀剜了去。
“若非诚心替景初祈愿,便早些离开吧。装模作样,污了我这神圣地不说,还省得景初醒来埋怨我。”
阿媛低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大伯母,阿媛会诚心祈福的。”
“那便好。柳婆,陪着些,免得她一个人在这儿害怕。到时景初责怪我,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柳婆子应是,孙碧云走了出去。阿媛抬头望着沉默不语的佛像,眼角一片湿热。
她自责恼恨,满心挂念房中昏迷不醒的人。
天色微亮,床上的人悠悠转醒。柳景初看着熟悉的帐子顶,胸腔间满是腻味的熏香气。
有婆子在窸窸窣窣地掏火炉,香炉里不知添了多少香丸。
他皱眉,不喜这股味道,习惯性地看向外间。
外间安静,榻上的被褥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昭示着此处空了一夜。
他挣扎着坐起,婆子听见动静,赶紧上前来。
“她人呢?”
“您说阿媛啊,昨夜知道是她害了您,非要去佛堂替您祈愿,怎么说都不听。”
“你说也是,什么臭水沟子里的野花野草,也能随便拿来吃么?”
婆子絮叨,柳景初脸色拉下来。
阿媛昏昏地跪在蒲团上,半边身子跪的发麻。她手里擎着一炷小臂粗的香,两臂持平。
柳婆子在一旁监视着她,见她手臂要垮下,便拿细细的竹节尺狠狠敲她的手。
阿媛吃痛,浑身一个激灵。手中忽然一轻,随即身旁的柳婆子尖叫一声。
她迟钝地听到身旁急促的喘气,慢了半拍抬起头,果然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
柳景初扶着门框进来,便见那青竹尺呼啸着往阿媛手上去。
汹涌的怒气直冲上头顶,他迈进佛堂,夺过阿媛手上的香烛,重重砸在柳婆子脚下。
“这这这,少爷,使不得啊!”
“咳咳……”他掩着嘴,低头看向眼圈红红的阿媛,又气又恼。
“还跪着做甚?起来!”
袖子被拽住,阿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柳景初撑着自己不被她拽倒。
阿媛拽着他的袖子,小声问道:“你好了?”她吸了吸鼻子,说话间带着闷闷的鼻音。
柳景初压下咳嗽,眼风不扫她一下,转身就往外走。阿媛攥着他的衣袖,紧紧跟上去。
柳婆子在一旁冲阿媛使眼色,阿媛小心地打量一眼柳景初,小声道:“我……”
“闭嘴!”
阿媛赶紧闭嘴,迈着小步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