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只毒公鸡,着实惊了他一跳。直到今早想起来,后背还在发麻出冷汗。
这让白琛很不爽,在看到顺顺时,更加不爽了。
顺顺挠了挠头,看一眼桑笙,为难道:“姑奶奶,浮生若梦的规矩您也知道,不问来不问去……”
桑笙晃着碗里的粥,道:“知道了,回去告诉媚姑,昨晚损坏的东西,估估价,中元节那天给她补上。”
白琛“啧”一声,未等开口,桑笙已喝完粥,伸脚踢了过去。
“嘶……”
“哎。”顺顺应下。
临走,他回身叫住桑笙:“姑奶奶,昨晚我没在跟前,所以并不清楚。不过后半夜收灯油的时候,我听见那屋里有人在说话。”
“说的什么我没听仔细,只听见有个声音在叫,明先生。”
“祁教授。”
祁声顿住,有个女生拉着同伴追上来,脸上眼中,带着这个年纪藏不住的小心思。
“祁教授,您好,我是大三物证学的林蓁蓁。”
眼神略略扫过,随即移开。
林蓁蓁符合当下所有热情小女生的特点,年轻阳光,带着点无畏的小骄傲。
此刻她站在祁声面前,看向祁声的目光,已然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目标人物。即便祁声面色淡淡。
“您之前讲课的时候,说过早期和晚期的尸体现象,是可以伪装的。我想知道,在排除人为和气象条件的作用,有没有可能,是超自然因素?”
祁声终于抬眼,注视着面前微微笑着的林蓁蓁。
“你想说什么?”
林蓁蓁背着手,微微一歪头,笑得青春灿烂。
“祁老师,您相信鬼神论吗?”
夜晚,雾色浓浓。婺城东郊区的一幢别墅内,靠近西侧的房间里窸窸窣窣。
八月秋雨生凉,郊区的蟋蟀声听着凄凉衰败。穿堂风打楼道走过,虚掩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窗子半开,沉重的暗红色窗帘,不时飘动几下。
窗帘飘动间,有光漏进来。
房间里的水龙头似乎坏掉,一滴一滴滴着水。光随着窗帘时断时续,窥见了房间里的黄符和香炉。
几根细香的香灰被吹断,烟尘飘飘洒洒落地。落在满是灰尘的地板,消失无踪迹。
一条细小的水流,缓缓吞噬掉混着香灰的尘埃。
一道长长的水痕沿着浴室的方向划过。门把手生了锈,风一吹,浴室的门开开合合。
水从生了黄垢的浴缸里流出,顺着雪白的手臂,流到年久失修翘起的地板上。
黑夜沉沉,一道闪电惊雷劈下,大雨怫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