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中年男子瞪着双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连话都说不出来。
萧流云拿出火折子,捡起地上的烛台点燃,旁若无人地观察着手中的玉牌。
此牌约莫二指来宽,晶莹剔透,为上好的蓝田玉所制,上方两条云龙盘绕,正反两面皆不篆文,仅雕有兰花一朵,芳草一株。
萧流云眉梢微蹙,抬头问道:
“这是何人所有?”
中年男子看了萧流云一眼,竟忽地狂笑起来,大声道:
“萧流云!就算你武功盖世又如何,你终究免不了一死,而且就连杀你的人是谁,你都不知道!哈哈哈......”
狂笑之声在屋内来回激荡,震的本就破碎的门窗哗哗作响。
萧流云面无表情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走近身去,伸手在对方肩膀上拍了一下。
刹那间,笑声顿止。
中年男子只觉一股热气从肩头冲向被封穴道,四肢登时便恢复了自由。
他的神情诧异之极,简直比之前发现萧流云是大宗师还要惊讶,张口正欲询问。
下一瞬间。
一只五指修长的白皙手掌就已死死地锁住了他的喉咙。
渐渐收紧。
“你不会以为本世子要放了你吧?”
萧流云看向他的目光平静中带着几分冷冽,面无表情地说道:“解开穴道,让你觉得尚有希望,然后再杀了你,这算是我对刚刚那番话的小小回报!”
中年男子瞳孔猛然一缩,开始拼命挣扎。
然而,一股磅礴的内力从喉间手掌中发出,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让他再次动弹不得。
“你!我是......”
“你觉得我会在乎?”
萧流云微微眯了眯眼,冷声打断。
紧接着。
只听得喀嚓一声轻响。
中年男子的喉头软骨已被捏碎了一块。
绝望渐渐浮现在他的眼中。
下一秒。
又是一声喀嚓声响起。
喉管碎裂。
中年男子大口呼了几口气,口中吸的气息却再也吸不进胸中,当即气绝。
“哼!”
萧流云冷哼一声,随手将其扔在地上。
重要的玉牌已经收入囊中,此人于他而言再无任何价值。
看着地上散落的牌子,他心中早已有了猜测。
殷玉应该就是中年男子和那玉牌主人的中间人。
这老头儿骗术惊人,靠着那一套所谓的‘养生’秘术,已然成了神京多家豪门贵族的座上宾。
有了人脉之后,多半就干起了掮客的勾当。
将一些江湖中人介绍给神京豪富,以方便他们做一些不见光的事。
不过,殷老头儿也没想到,这两人竟然玩这么大,敢去刺杀北凉世子。
等他知道时,已然晚了。
中年男子见他被吓破了胆,怕他泄密,将其诛杀,并取回了三人间的信物——那枚玉牌。
“只是,这玉牌的主人究竟是谁呢?”
萧流云暗自心疑。
找回掉落的发簪和面巾,轻轻一跃,从窗户翻出。
四下寂静无声,唯有夜风朔朔。
萧流云站在小院的院墙之上,查看周遭形势,见无任何异样,这才放心离去。
......
此时已至深夜,东区烟花巷附近依旧喧闹无比。谷糲
笙箫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时不时还会有女人娇笑声传来。
楼台红灯高挂,灯火通明,与漆黑一片的南区大不相同。
锦香院二楼雅阁,一道身影悄然自窗户翻入。
“小王爷!”
第一时间发现的钟大连忙上前喊道。
萧流云点了点头,拿起一旁放在碟子里的糕点,一口咬下半截,又端起案几上的果酒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