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呢?让他滚出来!”
听到这突然响起的仿佛洪钟般的声音,薛姨妈骇了一跳,一时花容失色。
即使隔着一道院门,也被吓得倒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幸得旁边的丫鬟伸手扶了扶,这才站稳。
薛姨妈手抚在心口,怔了半晌,这才缓缓吐了口气,想到对方说的话,心中顿感悲凉。
这才来几天啊,蟠儿怎又惹出祸事来了?
她鼓起勇气,在丫鬟的搀扶下,小心上前,语气忐忑地道:“你们是什么人?蟠儿现在不在,我是他母亲,你与我说便是。”
外面的人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和什么人汇报,等了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
“半刻钟内他不出来,我们就闯进来!”
这里住的可都是女眷,闯进来还得了?
薛姨妈脸色顿时一白,连忙打发身边的丫鬟分别去寻薛蟠和王夫人。
自己则连忙回到屋内,将外面的事给薛宝钗说了,让她到府内避避。
荣庆堂内。
贾母坐在上座,旁边是邢夫人和王夫人,府内的姊妹们和贾宝玉则坐在下方。
正说着闲话,便见一穿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的丫鬟急匆匆进来,在堂下跪倒,高声道:
“老祖宗,大太太二太太,梨香院姨太太那边出事了!”
众人当即一惊,忙询问原因。
可那小丫鬟也不知道缘由,只说有人上门找薛家少爷麻烦。
饶是早就听闻这薛家的‘呆霸王’是个弄性尚气的人,堂上众人还是忍不住惊了惊。
和薛姨妈想的差不多,这才来几天啊,一般人路都还没认全呢,薛蟠就有仇人上门了......
毕竟是自己外甥,王夫人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向贾母告了声罪,说道:
“我去禀告老爷!”
贾母连忙点了点头,转头看着下方正自惊讶的宝玉,眉头皱了皱,心想:宝玉得和这薛家小子离远点,可别给带坏了......
这时贾政正在书房写字,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微微不喜,但还是叫了几个下人去看看。
而另一头,去找薛蟠的那个丫鬟,左找右找都找不到少爷的身影,问了个遍才知道,是和隔壁宁国府的珍大爷出去喝酒去了。
要说这薛蟠也是厉害,他原不想住在贾府,生怕被姨夫贾政管束,不自在,无奈薛姨妈执意在此,贾家又殷勤挽留,这才暂且住下,一边让人打扫薛家在神京的屋子,准备过段时间再移居过去。
谁曾想,这才住了几日,贾府族中的诸多子侄他就已认熟了一半,凡是有些纨绔习性的人,莫不喜与他来往,今日会酒,明日观花,甚至聚赌嫖娼,渐渐无所不至,引诱得他比之前更坏了十倍。
最与他臭味相投的便是宁国府贾珍珍大爷,两人甫一见面就十分欢喜,之后更是时常在一起花天酒地,连自己还躺在床上的儿子都不管。
今日天没亮宁国府的人就来叫门,将薛蟠叫走了,这都快下午了还没回来。
那丫鬟见寻不着,只得回梨香院向薛姨妈汇报。
薛姨妈是又急又气,狠狠骂了几声孽障,没办法又只得支了一个贾政派过来的下人去宁国府那边问问。
梨香院外。
萧流云久等不见人出来,心中颇感不耐,推开厢门,于车辕上负手而立,眉梢微蹙,冷声道:
“破门!”
众军士齐声应道:“是!”
钟大一马当先,拔刀劈向院门。
砰!
一声震响!
木片四溅横飞,偌大的院门直接被劈飞出去。
“什么......”
几个下人手持着棍棒冲了过来,一眼便看到鱼贯而入杀气四溢的北凉军士,当即噤了声,双腿一软,瞬间被吓得瘫坐在地。
待院中安静,萧流云冷笑一声,在围观人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