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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扫荡着林间的落叶,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萧索之意。
玄武湖畔的山道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贾家的护院下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渗透进地里,将泥土喂饱,然后随着地势,流入湖泊内。
壮汉们正在搜寻尸体上的财物,用袋子一一装好。
领头的名为王天龙的汉子站在一旁,解开大氅,露出如同岩石般的肌肉,嘴里叼着根草芥,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笑道:
“林兄,让你学骑马你不学,现在知道后果了吧!哈哈哈......”
林深皱了皱眉,将他的手拍掉,语气淡淡解释道:“是树枝刮了马的眼睛,就算我骑马也一样,和是不是马车无关!”
“反正你这么说都有理!”
王天龙耸了耸肩,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弟兄,转而问道:“林兄,你说要不咱们在神京干几票再下江南怎么样?”
林深都懒得理他,这根本就是一个武疯子,脑袋里面恐怕全是浆糊,京城也是他们这几个人能放肆的?当真是不要命了?
王天龙和林深相识多年,知道他不说话就是不答应的意思,便也没有多问。
找了一处没被鲜血侵染的石头坐下,吐出嘴里的草芥,看着涟漪圈圈荡开的湖泊,开口道:
“在家的时候光听江南和北凉的事了,北凉比辽东还苦,在北凉大军面前,江湖屁都不算一个,还是江南好。一直听你说那里的娘们跟水一样,水灵水灵的,老子就心痒痒,这次过去一定要弄几个来玩玩。”
林深笑道:“不去找赵河图比武了?”
王天龙啐了口唾沫,哼了一声:“真当老王我傻啊?那赵河图是天下前十的大宗师,老子要有这本事,早就去皇城找皇帝老儿他娘暖被窝了,还有时间和你在这里闲扯?”
林深早就习惯他口无遮拦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
“不要小瞧任何一个能安稳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那是世间权力的顶峰,对于这种人而言,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棋盘,用你们习武之人的话来说,这座天下便是他的剑,在这把剑面前,区区大宗师又算的了什么!”
王天龙听完脑子有些迷糊:“什么玩意儿?天下还能当成剑?你就算要糊弄我也不是这样糊弄的啊!”
“你自己最多也就是个当山大王的命,别多想了,就那样吧!”
林深摇了摇头,懒得和他多说。
“哦。”
王天龙也不反驳,反正有林深在,他也懒得想那么多。
“对了。”
林深突然想起一事来,开口道:“让你这群弟兄注意点,戾气太重了,吼都吼不住,迟早有出事的一天。”
“知道了。”
王天龙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都是从辽东雪林里出来的狠人,天天和虎豹黑瞎子玩,戾气不重那才奇怪,等到了江南给他们一人找几个姑娘,将火泄了,自然就安分下来了。”
林深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就在这时,场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头儿,这里还躲了个人!”
王天龙转头看向林深。
林深思索了片刻,这才想起来,这应该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王公子。
一位大汉拎着王仁走过来,掷在王天龙面前:
“头儿,他刚刚吓得躲在车厢内尿裤子呢!哈哈哈......”
王天龙皱着眉看了一眼对方湿漉漉的下身,皱了皱眉,露出几分嫌弃的神情。
王仁看着地上流淌的鲜血,吓得险些晕了过去,连滚带爬地翻身起来,全身颤抖,脸上涕泗横流,跪倒在王天龙和林深面前,不停地磕头,嘶声求饶:
“各位好汉!各位爷!各位祖宗!饶命啊!!我啥也没干,犯不着,犯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