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并没有个大概,猛然一见到这样高大的马,又听说这马匹身体里流淌着大梁本土马的血脉,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壮志豪情。 “唯有这样的马,才配得上蒸蒸日上的大梁” 周律心说,这位刘丞相对于大梁的滤镜还挺厚,前两年他从京城一路走来,见到的都是民生凋蔽的模样,也就京城那地方才能看得出天子脚下的繁华。就这样还蒸蒸日上,骗谁呢,若再不加强治理、约束世家权势,遏制兼并,早晚得江河日下。 这些话自然宣之于口,周律只能随口扯一句闲话:“这配种只开了个头,往后随着选种、养育方法改进,说不定会诞生新的马种。这新马种兴许还能集两家之长,届时养出来的马才叫威风呢。” 刘丞相听完,心里又是一阵激动澎湃。怪不得圣上当初要耍心眼把周律安排到这边境,如今瞧着,当真是高瞻远瞩。 他这几日看下来,不仅仅是这一处马场,昌平县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被治理得井井有条,且刘丞相也看得分明,昌平县民心格外凝聚,除却这些游手好闲的惫懒之徒,剩下只要有上进心的,都在县衙的带领下努力赚钱,无一例外。县衙带头挣钱,百姓也努力挣钱改善家境,虽然都执着于黄白之物,为文人所不齿,但这样的氛围属实罕见,也属实和谐。天子脚下都没有这么和谐单纯的模样,反倒处处尔虞我诈,惹人不喜。对比起来,昌平县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 就是不知道,这昌平县有如今这般变化,是因为周县令一个人,还是因为民风本就如此淳朴。若换了别的地儿,不知道能不能再治理出一派富庶景象来。 刘丞相觉得,这次回去可以跟圣上商讨商讨。 看过马场跟传闻中的互市之后,刘丞相才没有再让周律随行了。 不是他终于闲下来了,而是他转而去了府城巡查。 县衙正好要去送菜,周律索性跟着一道,将菜送给了飞云楼的程掌柜之后,又转而将刘丞相送去了府城。 听说刘丞相跟温知府还是故交,堂堂相爷在他们小小的县城过年岂不怠慢了,还是留给温知府招待吧。周律毫无思想包袱地想着。 那边收了菜的程掌柜偷偷拉住留在酒楼的程铭,私下打听起来“今儿那位面生的的老爷是谁啊” “我们家周大人的亲戚。” “你糊弄谁呢,这俩人处着分明不是亲戚”程掌柜的也不是什么傻子,方才那两人相处,像极了他跟程老爷,要说是亲戚,他却是不信的。 下午待程老爷来酒楼吃饭的时候,程掌柜还将这当作新鲜事说给了程老爷听。 程老爷满脸凄苦。 掌柜的傻了:“老爷,人家又没对咱们怎么着,您怎么先愁上了。” 程老爷抹了一把脸,他哪里是愁,分明是伤心。 听他的意思,今儿来的必然上面的大官了,又听说是往府衙那边去的,想必还是位大官。他虽然歇下了让周律当女婿的心思,可一想到周律的人脉,仍然眼馋得要命,眼馋到快要难受死了。 这么好的人脉,若是他程家的,他必能把酒楼开到京城去 可惜了,太可惜了,程老爷捶胸顿足。 送走了一尊大佛,周律原以为自己能松快了些,但是才回了县城,就听说那两个懒得修屋顶的人家,房子已经塌了一半了。 那两家人正在县衙外头嚎哭,说县衙再不帮忙,他们今儿晚上就要冷死了。 周律听了半晌,伤心大概是真的,但是后悔却一点儿都没有。无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