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早晚是要被隔壁的面厂给挤下去的。咱们如今虽然月钱不愁,每个月都有一笔大进项,但总不能止步于此,须得自己另谋一条出路。”
王贞娘听罢,深以为然,只是:“咱们厂里最多的便是羊毛,也就只有能在羊毛上面做些文章了。”
刘月盈暂且也想不到什么好点子,但觉得可以试试羊毛毯子。
如今外头的那些羊毛毯子,样式不算新颖,质量也不算上乘,她们若是要做,可以做最贵的,专门供富贵人家使用。若走这条路子的话,那挑染的颜色跟画的花样子,就得费心一些。
刘月盈喜欢热烈的颜色,但她觉得如今外头的羊毛毯子颜色都过去单调,要她说,越张扬越浓烈才好呢。
几个姑娘埋头试了好几日,期间不知道失败了多少回,她们中间有学习过印染的,譬如王贞娘;也有脑筋灵活,偶尔灵机一动就能让人豁然开朗的,譬如刘月盈。
姑娘们也不是没弄出过好东西,但是冷静下来再瞧,总归还是有些瑕疵。如此再商议、再试色,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功夫,终于用套染之法,弄出了一条百花盛开模样的毯子。花朵艳丽,颜色鲜嫩,关键是这花团锦簇的花样,倒是很符合如今羊毛厂的情况。
然而弄出来之后,刘月盈又觉得纺纱的纺车不够快,毕竟,东西是好东西,但若是不能量产,她们还如何赚钱?刘月盈领着人又捉摸了许久,也不知道是走运还是怎的,竟然真折腾出了十二个立式锭子带动旋转的纺车,虽然东西不小,但也大大提到了纺纱产量。
刘月盈当即将这条毯子呈给苏音。
苏音看过之后,赞不绝口。这毯子不仅鲜亮,还格外软和,别说是做毯子了,就是做被子都使得呢。
光看样式,就知道这些姑娘们如何费心了。苏音历来清楚刘月盈等人不服输的心思,也知道她们将这毯子拿给自己是为了什么,她只问一句:“若是这毯子卖出去了,你们一个月能作多少条来?”
刘月盈凝神想了片刻,忽然道:“那得看卖得有多贵了。”
只要价高,再招些人也使得,刘月盈道:“这套染的工艺虽然繁琐,但只要知道法子,做起来便不难,况且这纺车也改了,比原来快了好几倍。姑娘们熟练过后,也不必、比羊毛玩偶做得慢。只有一点,若这毯子有幸能入贵人的眼,只盼夫人替咱们多说些好话,让县令大人再招些姑娘们进来做工。”
刘月盈对她们做出来的东西信心十足,莫说是市面上了,就是宫里的东西,也没有她们这样精巧好看的。
苏音见她眼含期待,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发髻,道:“我试试。”
不忍心让这些姑娘们失望,思虑再三,苏音还是让周律将这毯子呈到圣上跟前去了。
周律还附带了一份奏疏,解释一番。
那毯子没多久,便送到了当今跟前。
当今看了一眼周律送上来的奏疏,不由得失笑。拍马屁的话常见,拍完马匹求人办事也常见,但是这么直白地拍完马匹又这么直白地请人办事,还真不常见。
大概是先入为主对周律的印象就极好,当今看到这些话后不仅不生气,反而再次笃定他这位周爱卿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似朝中那些人,一句话要绕不知多少个弯,心胸不大,心眼子倒不少。
当今收到毯子的时候杨秉璋刚好在他边上,他有感而发:“若你们都如周卿一般坦诚就好了。”
杨丞相不是很想说话。他记得前天礼部有个侍郎替自家儿子求前程,就因为说得直接了点,被当今骂了小半天。
人比人,气死人。
当今觉得周律好,愿意全了他的心意,所以次日朝会的时候,便让人铺上了这条毯子。
满朝文武又不是眼瞎,这么漂亮的一条毯子摆在那儿,自然不会看不见。不多时,便有人问及这毯子的来路,当今终于等到了这句,又又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