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定暗暗看了一下他们县令。
周律一下子就捕捉了到了他的眼神,他心下一合计,又笑了笑,道:“我掐指一算,过些日子衙门会再进一笔账,下个月,若是你们做的好的话,月钱加倍。”
众人:“……!!!”
这么财大气粗的吗?
王金定更是直接深吸了一口气,认命了。
罢了罢了,为了钱,他可以一直不休息的。至于娶妻,有了钱了,何愁讨不到老婆?
因为周律的一句话,众人直接忽略了自己骤增的工作量,一个个精神振奋,甚至打算立马出去大干一场。
周律如他们所愿,吩咐完了事情之后,就快活地放他们出门办事儿去了。
面厂即将要开,朝廷派过来观摩的人也学成回去了,但周律琢磨,朝廷应当不会拿这个东西赚钱,顶多日后起战事,会借此充当一部分的军粮,仅此而已。可周律要做的,却是尽力挖掘它的效益,让它能迅速生钱。
如今他就盯上了边境其它部族那块广袤的市场。
人走后,温肃知却叫住了周律。
周律听他称呼还是一如从前,便道:“你我二人还客套什么?直接称名就是了。”
“大人无字?”
周律摇了摇头,他本是马夫,建平伯当时倒是说等成婚后给他取个字,结果挑来挑去不满意,直到翁婿俩个闹掰了,也依旧没取出名堂来。他跟他娘子也盘算了许久,却也是怎么都不妥。
温肃知心道可惜,心想这日后问问他父亲能不能赠一好字。
温肃知当然不会直呼其名,便叫了一句“贤弟”。
贤弟便贤弟吧,总比周县令亲近许多,周律也认了。
温肃知追问:“周兄方才说,县衙里头即将多出一笔钱来,可是先前那两位富商?”
周律赞许道:“正是他们。算算日子,他们那批货肯定已经卖光了,这里头的利润不小,况且又是新鲜玩意儿,肯定不愁卖的,这会子这二人定然急着回来上货了。”
这回,周律打算再坐地起价,能涨的时候也就只有这一两年了,等回头别人也明白了制作方法,到时候东西一多,价钱肯定要降下去的。
先前没人做,是因为没有人第一个吃螃蟹,如今有了赚钱的人,自然会有人愿意捉摸个中技巧。
周律坐了下来,与温肃知商议自己的打算:“待这笔钱入账之后,我便打算将兴建学校提上日程了,温兄对此可有什么见解?”
温肃知凝神许久,方道:“这学校,只怕一时半会儿出不了昌平县。”
昌平县办得了学校,乃是因为周兄御下有方,生财有道,可同样的情况,其余地方的父母官却做不到。所以,即便这个学校建起来了,也只能在昌平线这小小的地界里头掀起波澜,别的地儿,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周律却心态极好:“我建书院,本就是为了开明智,也不指望能出什么惊世之才,只求孩子们不要变成睁眼瞎子罢了。”
温肃知察觉到了周律对孩子的看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看似做了无用功,可世上能有几个人愿意做这份无用功呢?
温肃知决定助他一把:“若缺夫子,愚兄这里有几个合适的人选,届时替你引见一二。”
周律说了一句“多谢。”
他们二人说话的时候,杨县丞却是有些钦羡地盯着外头忙忙碌碌的小吏们。杨县丞原以为,周律再厌恶他,应该也不会白白给他俸禄,却愣是一点儿不用他。可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杨县丞明白,世上还真有这样倔性子的人。
人家就真的宁愿白养着他,也不介意白给他这笔俸禄!
杨县丞如今只羡慕别人有活干,每日都很不得甩自己几个嘴巴子,当初得罪谁不好,怎的偏偏要得罪周律呢?
这遭人排挤的日子,几时是个头啊?
杨县丞满腔愁苦无人诉,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