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受欢迎,如今对方愿意留在昌平县,周律求之不得,尽可能地好吃好喝地待着。
他才不管对方是为了什么留下,反正只要一日还在这里,就能帮他一日的忙。
温肃知并没有推辞这些活,反而甚是主动。
他跟着他父亲中规中矩地过了二十年,未曾遇见什么有趣的人,也未曾做过离经叛道的事儿。他们父子二人经营着这凉州府,但是凉州属边境,乃军事重镇,他们从前只顾着守好关口,并没有多少精力为民生筹谋。然这位承平侯来昌平县之后的所作所为,却让温肃知隐约觉得,兴许他们之前一直做错了。
如今他只想看看,这位特立独行的周大人,究竟能走的多远,又会给凉州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周律对温肃知极为信任,凡是他沾手的事情,也必让温肃知掺和几脚。
工厂雏形有了大概之后,周律还跑去给他娘子献殷勤。
这羊毛技术是他娘子琢磨出来的,如今虽有羊毛制品,但大多都是羊毛毯子之类,且做工粗糙,羊毛颜色并不显白。他娘子为了给十二皇子做一个白得鲜亮的小马,翻阅古书,自己动手,最后竟无师自通,捉摸以石灰水给羊毛去油脂的净毛之发。净过之后的羊毛,柔软,色白,乃上上佳品,且听她娘子说,净毛之后不管是弹毛还是纺纱,都会方便许多。
周律就是看中了昌平县羊多,才觉得这羊毛制品大有可为。
他过来寻时,苏音尚在铺子里。
前些日子,苏音已经将铺子开起来了,并不太忙,只是时不时地会过去看顾一下,其它的自有拒霜照应着。如今城里有头有脸的都知道,县令夫人在城中开了一间点心铺子,那里头的东西好吃得绝无仅有。他们活这么大岁数,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点心。许多人暗暗猜测,这应当是京城里头传过来的,或是师承宫里头的手艺也未可知。
苏音听他们提起过这些,却也没有否认,这点心是谁琢磨起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这做生意格外顺遂。
县城不像是京城。
从前在京城里头经营铺子的时候,总会有些人上门挑衅,说些不中听的话,便是苏音不想与人计较,但是总听这些,心情多少会受些影响。如今却不同了,夫君在昌平县是实打实的一把手,并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跑到她这来说三道四。
生意做的好,苏音才有时间琢磨别的,譬如她给萧琮做的那个玩偶小马。
这本是苏音私下随手弄出来的,待听她夫君说,往后要将这手艺传给昌平县所有女眷,让昌平县产的羊毛玩具卖到大梁各地时,苏音还有些哑然。
许久,等周律说完了,苏音才开了口:“不过是个寻常的物件儿,真会有人愿意买?这若是做出来,造价也不低。”
卖出去则更贵。
周律哂笑:“女人家和孩子总会喜欢的,他们的钱最好赚。”
苏音眼神从周律身上移到了地上,淡淡地说:“让我去教她们吗?”
周律坐了过来,道:“自然了,娘子这般聪慧,除了你,还能有谁能担得起这样的重任?”
苏音迟疑,她其实也担心自己做不好。
周律对苏音,用的从来都是鼓励政策:“我领着那些男子经商办学,娘子你就领着女眷开好这间工厂即可,等她们都学会了,也能给她们添一份收入。这年头寻常男子都生计艰难,况且是女眷。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良师,再没有人比娘子更合适了,毕竟这县城里头可找不到像娘子这样温柔善良的好老师了。”
苏音抿了抿嘴,半晌还是笑出来。
周律正经道:“我就当你答应了。”
苏音抬起了眼,眼中星光流转,笑了笑:“我去教就是。”
她想,她也该为女子做些什么。
种田是爱好,经营铺子是历练,可除此之外,她也想做些别的,帮一帮她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