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寻求我的意见。”
陈衍攥了攥拳头,给自己鼓足了勇气,道:“大人,我们其实是愿意卖方子的。”
“哦?”周律笑了笑,“为什么呢?”
陈衍垂下了眼睛:“悲田院里太穷了,从前大人您不在的时候,院中的老人小孩儿过的与乞丐无异。只有赚了钱才能让孩子们过的好好些,也能让老人们安度晚年。”
试问谁不想过好日子呢,他们固然是苦命的人,但也希望改变现状,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有这份希望的时候,更会不顾一切的抓紧它。
陈衍说完,忐忑地望着周律,他也害怕大人觉得他自己贪得无厌。
周律陷入了沉思。
陈衍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半晌,只听周律叹了一口气,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了,就按着你说的做吧。”
陈衍不知道大人叹气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听他的话,似乎又没有生气。
周律将他哄走,自己却又开始琢磨悲田院的事。先前以为给钱就行了,如今想着,似乎还不够。这悲田院要如何管理也是一种难事儿,以后得要费些心。
悲田院里头的孩子太多了,若让他们一直做生意,似乎也不太好。主要是,这些孩子大字儿不识几个,往后便是做生意又能有多大的成就呢?如今官学被权贵霸占,民间甚至寻不到几间私塾,至于进学的孩童,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了。若不是非富即贵,谁又愿意花钱读书呢?便是读了书,也未必能入贵人的眼。没有价值的事,便不会有人去做。
读书的代价太大了,若是,官府能办学校就好了。
可他从哪儿找先生呢?
周律一时没想清,不过他既然开口允许,这方子没多久就高价买出去了。陈衍买的方子还算良心,并不是高价,但是卖了这么多份儿,零零星星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他们这几天卖奶茶加起来的钱都没这个零头多。
悲田院中的人从来都没有碰过这么多的钱,这些钱留在他们这儿也不安全,悲田院里都是老弱病残,根本看不住。经陈衍等人的建议,众人一直同意将这笔钱交到衙门,请衙门代为看管。
待他们请好劳工修缮悲田院之后,再去衙门支钱。
周律听说之后,也不让他们自己瞎忙活了,直接让王金定等在村中雇了一批人,赶着去修缮悲田院。再不修就到冬天了,那会儿再动工就迟了。
又一日,冯百万等人与周律请辞。
冯百万见周律心情不错,便问:“不知这关市明年是否还会继续?”
周律琢磨了一下他的意思,笑着道:“自然会继续,大梁马匹缺口过大,如今正供不应求,只能从回纥买马,只这些日子所买的马是远远不够的。”
周律说完,又环视众人一眼:“明年春天回纥所有来使,还得有劳诸位了。”
冯百万等人对视一眼,连忙说了一句不敢。
不过心里却明白,明年他们同样能受到邀请。
这是共赢的局面。
朝廷收购他们的货,并没有太压价,这批货他们本来就有的赚,只是跟朝廷做生意赚的不多罢了。不过这买马、卖马一经手,却能赚上不少。且除此以外,这人脉经营也是大事。
冯百万等人有预感,明年春天这关市的规模只怕更大,来的人也会更多。凡是赚钱的行当,永远不缺逐利者。得亏他们是占了先机,若不然还不一定轮到他们来呢。
来的人多了,他们再去,总能找到更新的门路。
今日辞行,说定之后他们便没有忐忑了。
周律让吴老三将众人送出县衙,不少百姓得知大财主要走之后,还暗暗可惜。可惜他们不能一直在这住下去,可惜这样大好的生意,只怕到今天就为止了。
关市的热闹还没有沉寂,这两日仍有游客过来游玩,不过比起前些日子的繁忙,这段时间以来不管是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