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眉头紧蹙,眼下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建平伯府所为的证人皆为奴仆,奴仆向主,说话怎能算数?”
陈御史两手一摊:“若殿下这样说,那臣等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反正证据再多你们也有脱罪的借口。那么多证词你们不审、不问,却先定了别人无辜,岂非有意偏袒?”
他说要,又杵了一下建平伯,示意他再多说两句。方才那点儿怎么够呢?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了,何不多说点?陈御史追问:“这婚事是他强求的,那这脑疾呢?是真是假,该不会是他一直蓄意伪装吧?”
建平伯闷闷地道:“他幼年进府,当时的确患有脑疾,后来是否痊愈我便不知了。只是凭他能救了我小女,又威胁着我与公主,强行定下婚事,可知他当时脑子并不糊涂。或者他早好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装疯卖傻罢了。若不这么装着,怎么会将府上的马养的那么好?又怎能得此婚约?”
陈御史赶忙接过话:“此言不假,当初那匹名唤凌云的马养的有多好,想必在座都知道。那匹马如今还养在宫里头。若真是一个痴儿,哪能把马养的这么好?可见他就是装出来的。”
陈冬青又说:“如今看来,我家姑爷其实早就痊愈了,他养马的时候一概不准旁人进马厩,想必早有预谋,此事,府上的小厮可以作证!”
陈冬青还列举了一桩桩一件件周律从前看着并不傻的事情,借此证明,周律是早就痊愈了。
文道礼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脏水分明是硬要往别人身上泼,还泼得明目张胆,霸道至极。纵然他们知道是胡扯,可问题是胡扯的那个人毫不在意,且他占据天然的优势。
建平伯就是他们的优势。
他是长辈,是苏音跟周律的父亲,天底下只有父亲告儿女的,还没有儿女告父亲的。
眼下这个父亲便是一心想把自己儿女一棍子打死,且死无葬身之地,建平伯脸都不要了,胡赖扯上周律:“圣上,微臣这女婿一肚子心眼,实在不是什么好人?算计的微臣家破人亡,还害了无辜孩童受罪,请圣上明察,还众人一个公道。”
陈御史占了上风,大为得意:“证据确凿,如何,周监牧可有话要说?”
周律侧了侧头,凝视建平伯的神色。
建平伯忙低垂着头,看不清脸色,更看不清目光。
建平伯实在心虚。他这人其实不怎么会说谎,一说谎就露馅。
周律扯出了一个笑脸,忽然问:“父亲,我自问没有对您不敬,您又为何要说这些违心话?”
建平伯一听他说这个就来气儿,怎么着,之前将那些事情翻出来的时候不算对他不敬?这么久了未曾去过府上看他一眼不算对他不敬?他才自问对周律夫妻一人没有苛待,甚至还给了不少他能给的,结果却养出了这两个白眼狼。
“你不承认,就让苏音过来,我们父女一人亲自对峙!”
周律倒吸了一口凉气,错愕地看向建平伯。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竟然要将苏音拉下水?当日揭露萧从云的丑事,周律都没让苏音开口说话,为的就是不让她沾上不孝的名声。今日建平伯竟然不管不顾,拉自己亲女儿下水!
好一个当父亲的。
建平伯梗着脖子,理所当然地想着,女儿不孝,他为何不能狠毒?
若是周律不认这罪,他就得让苏音过来,将脏水泼到她身上。
反正这对夫妻俩都是白眼狼,没有一个是好的,能拉下一个是一个。周律硬气,他那不中用的女儿可不硬气,头上单了一个不孝的名头,看她以后还怎么当这侯夫人?
建平伯朝着当今道:“圣上,因为不信,但可以唤微臣长女进殿问话,她与周律朝夕相对,必能证明微臣所言不虚。”
当今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只觉得这群人黑得连根都烂了、腐了。
他自然不会让苏音过来对峙,这样只会让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