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迫围观的沈元直:“……”
真吵,这两人有完没完?
文道礼嘲讽:“你怎么不说是建平伯行事不端?”
甄守文呵呵一笑:“真行事不端,圣上会不管?”
“那可不一定。指不不定就是太龌龊了才会刻意隐瞒。”建平伯跟甄守文都是出身世家大族,文道礼不意外会从甄守文口中听到这些话。
两人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到底还是被礼官听到,礼官见怪不怪,但还是走来提醒了两句。
礼官在时,两人终于消停停了些。
沈元直的耳根子也终于清净了,谢天谢地。
等人走后,甄守文气不过,又嘀咕了一句:“自己行事不正,才会看谁都龌龊。”
“……”有完没完,沈元直额头的青筋抽搐了一下,他转向甄守文,警告道:
“噤声。”
甄守文一愣,没想到沈元直会这么冷漠。
文道礼咧了咧嘴,正想嘲笑甄守文,不想沈元直又转向了他:“文大人也是。”
文道礼沉默半晌,撇了撇嘴,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呢。
甄守文也有些生气。
他们俩个老头子,反倒被一个三十来岁的教训了,什么事儿啊?只是这两人骨子里有些欺软怕硬,之所以不服对方,大概都觉得对方软弱可拿捏,碰上冷酷无情的大理寺卿,就都没招了。
这两人闭上了嘴,周围一片人都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片刻,圣驾终于出来了。
三位丞相率群臣行礼,礼毕,甄守文跟文道礼朝中感觉到圣上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二人都后背一紧,没想到圣上人没出来,底下的事儿却全都知晓,连他们拌嘴的事情都知道了。
当今听说了这两人起了争执,但不知所为何事,这才问邓春来:“他们又吵什么?”
“还不是为了那些陈年旧事?两位老大人不合已是几十年了,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吵起来。今儿是因为养马一事引起的,甄大人似乎对周监牧周大人有所不满,觉得他德不配位。”
当今无言以对,别人不配他就配了?不是他说,太常寺在养马养牛这件事儿上,与太仆寺烂得如出一撤,谁也别想着笑谁。
当今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俩人,年纪一个比一个大,脑子一个比一个蠢,带他们出来当今都嫌面上无光。若是放在平常,当今必会教训两句,但是今日祭祀为大,暂且放过他们一马。
于是,文道礼没多久便觉得落在身上的压力没了,肩背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起来。
周律说车马已经在承天门处等着了,文道礼之前去牧场看一眼,发现马匹都被养的很好。但这段时间为了不给周律压力,也没去牧场看看,不知今日究竟能不能让这些嘴碎的闭嘴。
时辰一到,众人便随当今一起出了太极殿,他们得途径承天门跟朱雀门,沿着龙首西渠,一直抵达东郊祭祀的点。
等快到承天门的时候,众人便都开始期待了起来。
除了好事儿的甄守文,其他文武百官其实也都在看着热闹。建平伯府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后来被圣上按着才没翻出什么水花。众人嘴上不敢讨论,实则心里都快好奇死了。
作为舆论中心的周律,理所当然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倘若他今日表现的不佳,那么他们大可有理由将他弄下去,那话不是圣上说的吗,监牧这个位置,能者居之。无能的人还呆着做什么?
萧琰似乎感受到众人频频抬头时的蠢蠢欲动,不动声色地跟在当今身后。作为第一批出了承天门的人,萧琰也是第一批见到承天门外叫人为之一振的场面。
意料之外!
纵然萧琰知道周律有本事,可也从没想过,他们大梁的马还能养的如此出众。
一百匹马训练有素,宛如骑兵一般整齐有序地伫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