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声?”
容昭手上用力,将覃窈又往自己这边搂紧了一些,笑道,“那倒没有,我只是帮人找人罢了。”
容明是想打听覃窈的身份,然而容昭一句话乍看回答了,却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容明一时恨起了这个弟弟隐瞒。
容昭道,“既已寻到人,她又落水受惊,我须尽快送她回去,便不能与六哥叙旧了,回头再向六哥请罪。”
容明皮笑肉不笑,“你忙。”
容昭半扶着覃窈从几人身前走过,湖上凉风从两人身上吹过,覃窈抬头看着容昭,嗓音凄然,“王爷……”
容昭低头看她。覃窈一张脸被湖水浸过,更显白皙,眼角带着绯红,睫毛挂着水,不知是湖水,还是泪水。
容昭眼路心疼,嗓音越发轻柔,“我在,不怕。”
覃窈低头不语,似乎无限伤心,又终于心安。心里想的却是,从她被劫持的地方到这里,有数条岔路,京城那么大,上辈子容昭那么及时地找到她,救走她,她还以为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今日才醒悟,只怕容昭实力深藏不露。
容昭见覃窈低眉顺目,那么信任、那么依赖地任自己扶着离开,轻笑了起来。他就知道这是个机会。
“我六哥他……”容昭欲言又止,“他恐怕要在京中待上数日,你见着他,须远远避着。”
“为何?”覃窈抬头,一双眼睛干净水润,清丽懵懂,“他救了我。”
容昭看着那双纯净的眼睛,仿佛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才妥当,“不是所有的相救都是好意。我六哥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生的美。”
至于林巧倩留在那里会发生什么,他是可以预料的。只不过林巧倩当街纵马,又推覃窈下水,之前还朝覃窈射箭……单只恶毒也便算了,她还如此愚蠢,愚蠢的人,死了便死了罢。
覃窈听了容昭那忽然来的夸赞,一愣,继而羞怯地低下了头,心中却忍不住冷笑。不是所有的相救都是好意,他说得可真对。
上辈子她不知容凛为自己报仇,未将猎场的事和林少川入天牢的事联系在一起。那时林巧倩推她入水,她还以为是因为她揭露林少川的缘故,遇到敬王只当凑巧。如今发生这么多事,她将它们串一串,才明白关键。
让林少川去泗州,既是容凛为自己报仇,也是容凛下的一步大棋!接下来的事,也都很关键。
覃窈上了容昭的马车,王府侍卫则赶了秦府的马车,送夏荷回府。
因为心中有事,覃窈不愿与容昭多交谈。容昭当她还受着惊,又对自己多了羞涩之意,所以才不多说,也没勉强,只是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覃窈侧头小口小口地默默喝茶,仿似不敢看他。气氛沉浸在了容昭以为的,暧昧之中。
容昭将覃窈送回尚书府,与她告别,看着她的目光饱含温柔疼惜,“今日受了惊,好生休息。”
覃窈羞赧地看了他一眼,又别过头,低低道,“我知道的。”接下来的一切计划,她都很明确。
容昭抬手,似乎想轻轻碰碰她被水浸染而更显白皙的脸颊。覃窈躲了一下,他当她害羞,轻轻一笑,守礼地将手放下,柔声道,“我走了 。”
覃窈低头应声,“嗯。”
冷静地将容昭送走,覃窈假意回房,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匆匆朝马厩行去。
她衣服也来不及换,又坐上了马车,带上夏荷,命令秦四全速前进,前往之前落水的湖。
出府门的时候她又转念一想,探头喊住了府中身强力壮的柴夫秦五,一行四人往湖边赶去。
湖边,容明看着容昭带走覃窈,心中恼恨,转过头来,林巧倩还在。
他笑了,问道,“那个姑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