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的直恶心,捱了捱,待眼前带红雾的暗散去,才问出口。
苏幼婉摸了摸身上,摇头:“官人,我没有。”
摸到腰带,觉着也能派的上用场,正考虑取下来给唐铉暂使的后果。
唐铉看出她的意图,知道不妥,摸了自己的:“还是我来吧。”
两相沟通的空档,有那么一二分的松懈,米艺学蓄了劲上下一挣,没完全挣开,拖着两人就跑,迎门被张船夫儿子带领的泥巴教堵住,挨了一顿脏打。
这是一顿奇打,对方是一群幼童,有几个穿着开裆裤,腚片子还露在外边,打的疼是不疼,侮辱性极强,米艺学当场懵住,被唐铉就势摁在了地上。
张船夫的儿子伸出滴答泥巴水的手指,指了苏幼婉:“这个不打,我未来媳妇儿,叫嫂子!”
泥孩子们齐呼:“嫂子!”
又听张船夫的儿子指挥:“我阿爹说了,当众脱裤子的是流氓,是坏种,这个也打!”
唐铉由于解了腰带绑米艺学,被孩崽子们当成流氓,脑门上挨了苏幼婉一石子的地方,又啪一声挨了个泥巴团。
他本就头晕目眩强撑,这一击不重,却让他不受控的向后仰倒,后脑磕上砖石地面,彻底阖了眼,昏了过去。
“官人!”
苏幼婉扑过来看人,手掌托在唐铉脑后,手臂伸出去遮在唐铉脸上,替他挡了几个泥巴团,向张船夫的儿子解释:“小四哥别打了,这是个好官人,帮过我好几次忙的。”
小四哥张旭,比苏幼婉还小四岁,年仅十二已经在村里四处称“哥”了。
不喊他一声四哥是要翻脸的,几家逗弄他的大丫头,偏不喊,挨了几次泥巴打后,也服了,为了少洗几次衣裳,见他都得毕恭毕敬的“四哥”。
苏幼婉性子乖,让喊就喊,就她从始至终没挨过张旭的厉害,只这声“四哥”前头总爱加个“小”字,哄孩子似的,令张旭不满意。
他纠正:“喊四哥。”
苏幼婉顺从的称:“四哥,别打了。”
摸出唐铉脑后的血给他看:“许是要出事了,四哥姑父袁疾医在家吗?能否请他来看看?”
张旭抱着泥巴盆往前走,他四五岁的弟兄也随他往前走,一脚踩在地上已经蹦不动的草鱼尾巴上,打了个滑,被张旭抽手提住后领,拎着放到一旁:“小心点,多大小了还摔跤,也不嫌丢人。”
来到苏幼婉跟前,轻轻的瞥她一眼,“你也受伤了?”
问了就扭着头去看米艺学,留给苏幼婉一个侧脸,年纪小小也拿捏了面冷心热那套。
苏幼婉摇头,发现她四哥不看她,又出声道:“我没有,是这位唐官人伤的重,可烦请袁疾医过来看看?多少银两,我来付。”
张旭又抻着冷淡的语调:“我知道了,等我晌午回家用饭,替你问问。”
又问:“趴在地上这个,也是个好官人吗?”
米艺学被泥巴糊了一脸,看不清路,还在本能的拱着身子往前窜,被几条小短腿围住,努着劲往上抬了抬头。
视线不清,只听苏幼婉一声轻轻的“不是”,否定了后,一顶泥盆就倒扣了下来,将他抬起来的脑袋,哐当拍回原地。
米艺学眼冒金星,一嘴巴的泥,一群屁大点的孩子都能将他拿下,乡野民风彪悍,他可算是初有体会了。
还能勉强走两步的米艺学,被泥巴教用唐铉的腰带绑着手,一路敲敲打打给送去了宗祠,到地儿一看,李鳏夫逃亡途中,也被张家人逮来了,两个出师未捷的“坏种”,一块跪在堂下等候发落。
张旭的姑父袁疾医,听从家族的号召,放下吃了一半的鱼肠面,跟在家内身后,也给大部队充个数,涨个气势。
被一双泥巴手拉住胳膊:“姑父,李家旧宅有个破了脑袋的外地官人,躺在地上起不来了,你去看看,他跟婉娘当是朋友,看在我面儿上,少